谢笙心里也不算太有底儿，前几天谢笛来找他跟他提家里支出的事情，再加上昨天在家中吃饭时候，一个厨娘也在谢云翰面前提了一嘴，谢笙就无意间记了个大概。但台下可都是老百姓，万一记错了，那……
但是听台下没有什么反应，谢笙也偷偷松了口气。
而曹相正愣着，只见谢笙不急不缓又道：“不过曹公子，就算你有种子，你又哪来的地供你种？自己垦荒？还是找个地主租地？”
谢笙轻声喝的一笑，又道：“罢了此事，就算你土地和种子都有，你又如何断定会有收成？这个时候，我便回头问问你，如此，真的逍遥么？”
曹相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竟无法回应谢笙。想了想，又道：“那你便质疑古人之说不成？”
谢笙立即摇头摆手，笑嘻嘻道：“哎，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误解古人的意思了。”
“什么？”
谢笙打笑：“道家谓之逍遥，是一种境界。但人家也说了，大鹏和列子都要借助外在，不拘于尘的那是不可能的境界。况且，那是人家的‘逍遥’，而非你心中所想，不是？”
曹相抿了抿唇，又问：“那你认为的‘逍遥’又是什么？”
这少年八成是被谢笙给逼急了，谢笙耸耸肩，道：“心之所快，即为逍遥。”
“什么意思？”
谢笙一愣，道：“很难理解？我认为，心里高兴，就是逍遥。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做什么。你常看到的那些逍遥文章都是出自名家之笔，所以你会认为变成了名家就会逍遥。喝，哪儿来那么多讲？”
谢笙咂了咂嘴，继续道：“笙爷我呢，偶尔去游山玩水，与知交对饮畅谈；偶尔与几个混得好的兄弟寻欢作乐，喏，就他们几个，”说着，谢笙还向下指了指，“偶尔去书塾请教先生天下之道，也偶尔和几个朋友唠唠嗑；那真是十分的自在逍遥。”
“更何况，每个人追求的逍遥，并不一样。笙爷，咳，我，自由散漫惯了，就是喜欢这样；但有的人热衷于沙场，上战场就是他的逍遥；谁管得住别人的逍遥？逍遥，吾心自知。”
他曾经喜欢自称“笙爷”，但现在就尽量克制了；但是刚才讲着讲着高兴了，不小心就把习惯露了出来。
曹相向谢笙行了个礼，道：“受教。”
刘长恭点点头，敲了锣，道：“九陵子弟谢笙，胜。”
哗——当台下响起掌声的时候，谢笙随意向台下一瞥。
先生？
除了无华，谢笙也渐渐能识得出莫江生的轮廓，再加上，莫江生的气质非常人所能比拟。
先生不会是来看我的比试罢？谢笙心虚了片刻，不知莫老会对他如何评价。很快便忘了这个心虚，谢笙回头，直接跳下了闭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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