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鹤离非斟酌道:“但又不合情理。”
“怎不合理?”
“皇帝乃一国之主,防着将士也不是怪事,但是,皇帝再怎么防着,也不会去杀了将士,尤其是在时局还未稳得情况下。”
“师父,这是何意?”
鹤离非眯了眯眼,鹰眸锐利,直言道:“我阅军中事数十载,总会比你多明白一二。你来想想,士兵们的将领死了,会不会引发军怒?尤其是那种士兵们都尊敬的将领。”
谢笙仔细想了想,道:“会。”
鹤离非:“打败北方三族的将领之死,传到了北方三族中,北方三族会不会产生异心?”
谢笙:“会。”
“没错,就单单冲这两点,皇帝就不会明着处理你这天启的战神。”鹤离非又道:“除此,你还有百姓的爱戴,你还是天启四大武府平府的唯一的少爷,你还是我鹤离非的亲传弟子;皇帝即便是忌惮你的军功,也会因你的身份而罢休几等;顶多降个官。”
谢笙思忖着,不语。
“况且,你说你当初被扣上的罪名是叛国,而现如今你死去的消息被传开,却只字不提叛国二字。”鹤离非转回头。
“师父您的意思是……皇上本意根本不是致我于死地,给我扣罪也仅仅只是为了让我贬职罢了,而在牢中给我赐酒的人,并非皇上派的人,而是有人想让我死?”
“正是。”鹤离非点头道:“我对朝堂之争之类并不了解,也不知当下时局,故而我也不明白杀死一个与朝堂无关将军有何意义。”
谢笙不禁愣怔,那就是他即将步入的地方,血雨腥风。
鹤离非突然问道:“你将来,可想入朝?”
“是想。”
“那你爹……”
谢笙想到平弓南,道:“我也不知当不当与他说我还活着。我……”
鹤离非叹了一声:“知子莫若父;你不说,我相信他也会看出来的。朝堂险恶,与征战无大异。”
“我明白的。”谢笙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师父可知墨玄阁,百里闲?”
鹤离非唯一愣怔,才道:“百里闲那老头,你见到了?”
这一刻,谢笙仿似又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为老不尊、闹若顽童的师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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