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留岗查看这种情况?……不对,那不就是和流放出京一样的感觉?
一边说着话,一边分心在脑子里面自我吐槽的宫子铭想的挺多,可是想不通。
同时他觉得,估计这些大臣并不怎么在意被扣工资这种事情。
毕竟,在古代怎么说,入朝当官这种事情,都是一步登天,连带着家中有所改变——也就是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形容也不为过。
这样的地位爬升之后,自然赚钱的手段不可能只有俸禄这么一件事情。
要说扣工资,能够打击到的,也不过是一些身后没有大家族的官员,对于那些有巨大家族根系的官员来说,还真的是无足轻重。
——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他能够想得起来做出来不那么过分的方法除了扣工资还真的没有别的什么。
要什么下面犯错的大臣交罚款这种事情,宫子铭觉得自己暂时做不出。
他觉得自己做个皇帝,不能那么掉逼格。
真的那么做了,会有一种自己从地下大臣嘴巴里面扣钱的感觉,太掉价。
想到这里,这件事情也就只是被他丢出来了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案,其他的,他决定以后再说——实在不行,那就丢给下面的人自己去头疼去。
他可是皇帝,养了一群大臣,如果一个个没有帮他排忧解难的能力,还不如打发回去种地。
自我赞美了一句,感觉良好的宫子铭又继续说他所记录的第二项内容,“刚刚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这一次宴会的安排。众位现在手中的东西都看的如何了?”
第二项,在宫子铭这里只是简单的被起了个头,之后就被他直接的把这个问题皮球丢下去了,“应该也看了一部分了,众位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话说的还是比较大气的,只是过分的随意让刚刚经历过被罚跪,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让其起身,这般经历的一群大臣们,却是不敢开口了。
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改为捂着嘴巴了,宫子铭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自己的那一本“乱码会议提要”,斜开目光瞥了下面的一群静如鹌鹑的官员们,懒洋洋地道:“如果完全没有想说的想问的,朕就让中书省拟旨下去执行,丑话先说在前面,这件事情如果因为诸如‘臣对此处不甚理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推脱的借口办砸了,朕会连坐的将这件事情搞砸的官员和他上下属官都一起办了。也不严重,朕不懂你们家人,只是把你们所有的田地粮产银钱都没收掉,送到受灾州府补这个窟窿。”
宫子铭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怒意,甚至略微带着一点笑意,仿佛是在开玩笑。
只是让听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并且无一例外地感觉到皇帝说的这番话很有可能是认真的。
——昏!昏君!
这是在场所有的大臣们,听到这些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他们有一种想要当即跳起来指着宫子铭鼻子大骂的冲动,但是脑子一过,想起了宫子铭这番话之前的前提,就又冷静下来。
事实证明,人类没有被逼到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的地步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是选择:算了,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吧。
所以最先说话的是下面一开始跪下来,到现在还没有被免礼起身的不知名的,可怜大臣。
他只是想着起一个带头作用,是以在刚刚被罚跪没能起来之后,倒是飞快地看过了手中的文稿,之后首先站出来做领头羊的功能,“敢问陛下,宴会的商贾人数,应当控制在什么样的数量之下呢?”
宫子铭远远的瞥了他一眼,有种果然还是开窍的感觉,他还是哆哆的点着金丝楠木打底的桌面,“这个问题还有待讨论,具体的还是要看这些人能够捐多少银款。”
有人开头之后,原本安静如鹌鹑的大臣们,似乎找到了些许问题的重点,从安静如鹌鹑稍微好一点的进化成了安静如鸡,隐隐约约地似乎也感觉到了皇帝想要的是一种什么状态,“那么,最低的款项呢?这件事情的最终,毕竟关系着是否有资格进入皇宫参加宴席,臣以为至少加入这其中,都是应该有个门槛的。”
“嗯,是这个道理。”
说出这句话的人,宫子铭不觉抬眼多看了一下。衣服的样式……
他转了一下目光看了看在场的另外一些人,有了大概的判断:看起来是个武官,有点意思。
思及此,宫子铭继续笑着,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仿佛心情就此变好了许多,他带着点点赞扬对着那个人说道:“这个问题说的好,就是这个道理。不过爱卿弄错了一件事情,这些是应该你等考虑之后给朕一个结论和可行的执行方案,而不是问朕要怎么做才好。”
“……”
这么理所当然的言辞,当对方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话说出来。
从一个看起来就是个铁血真爷们的武官身上看到这种懵逼且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不得不说挺有意义的。
宫子铭突然觉得这一次的开会心情就越发不错了起来,好像天气有些阴雨都不那么让人讨厌了,而工作没有做完,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了?
这么一想,他摆了摆手,用一种“朕觉得你们可能会错意,所以再仔细说一遍”的口吻道:“朕再说一下,满朝臣公在此,就说明你们是整个晟朝之中,比其他人而言,有过人之处,而且并不只是一点点的地方。而你们在朝为官的方式,也不是向朕问怎么办的。”
“今天的会议内容很简单,就是这件事情所有人通过,并且拿出一个完整的方案来。”
“请众位努力讨论,朕要个结果。就今天之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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