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揭过去了,”人已经要到了,之后怎么安排等到明天再说。向着黎朔归抬了抬手,宫子铭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宫宁身上。“难得来一次,朕就稍微看看皇叔的府邸。”
在之前没有打成一致目标的事情,现在就先放一放。
就宫子铭来说,安排个住处,要说这件事情真算不得什么难题。
虽然说是皇帝外出,结果实带的人也不过两个,搭上宫子铭统共三人。
这个安排起来基本上也就是两个房间的事情,不过现在带上了宫子铭一个皇帝的身份就变得难以安排起来。
——当然,这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雕刻着山水画的影壁之后,则是豁然开朗的院子。
要说宫子铭原本是连皇宫都提不起兴趣逛的,现在却莫名有了兴趣参观一下宫宁府上的布局。
一样的雕梁画栋,碧瓦朱甍,也许是挂上了别人所有,也许是因为雪景的缘故……
让宫子铭忽然间有了参观的念头,至于之前宫宁说的没有客房?
这种事情谁在乎!他可是皇帝啊,就算是头顶着摄政王,在朝政上没有那么大权利的皇帝。
没有里子,却还是有些面子的……吧?
“皇叔可以不用管朕,带路的事情,朕也有人选了……”抢在宫宁安排或者拒绝之前说话,指了指黎朔归,宫子铭并没有想太多,单纯是想要独处一会儿的道,“他应该熟悉这里的吧?”
虽说的反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
“……”
事情的发展最后还是如同宫子铭所愿,宫宁对此表现的不无不可。
宫子铭的态度很明确,与着黎朔归两人自行转去,看起来目标是从花园先走起。宫宁站在原地略微看了一阵,而后转身向相反的书房方向走去。
下雪天里入夜,落雪至此时都未停。刘德福跟在宫宁身后。
“竟不知什么是后起,这小子也学会隐忍了。”似乎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宫宁说出来的话除了身后的刘德福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听见。
书房中的灯火已经在之前备上,宫宁随手抽过一份信函,就这烛火缓缓看起来。
“这是早晚的事情,主子。”
“早晚……”上下牙间咬着下唇,宫宁微微点头,唇齿间挤出这两个字,不断品位着这两个字,“早晚,呵,太晚了。”
宫宁说些颇为自嘲的话,随手丢在桌面上的摊开的信函之上,字句之间的内容,皆是对于近来七日之中,关于宫子铭每一项行为细节的报告。
刘德福在一旁听到宫宁说的话,默默的选择了闭嘴。
从前的宫宁,或许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他年幼的时候被太宗收养,跟着已经兄长宫洵——宫子铭的父亲一路长大。
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兄长,从过去到从前,不论是在家中,战场,又或者是后来的朝堂上。宫宁就是这样被那个人护着走完了前半生的。
就像宫宁自己说的,晚了。
他原本是真的打算护着宫子铭这个年幼无知的皇帝,直到他能够坐稳这个江山的。
可是晚了。
宫子铭在成为皇帝的这些年里,朝政没有学会,国家大事没有学会,规矩方圆没有学会……唯一学会的,就是给他找麻烦。
在宫宁看来,这个小子比起他的兄长宫洵差的太远了,几乎没有任何有点,只有用不到真事上面的小聪明。
对着这样的一个皇帝,他作为摄政王在过去做的事情也就变多了。
而当时间长了——
就放不下了。
所以早晚……未免太晚了,宫子铭。
——不论你是想要从什么角度反击,老夫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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