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哪位啊?”她操着一口我听不出来地域的口音,不清不楚地说着。
“请问杨乐天现在怎么样了?”我尽量保持淡定地问她。
“谁?杨什么?”她大声地问道,语气十分生硬。
“杨——乐——天。”我的声音也随之增大。
“杨乐天?哪个杨乐天?我们这没什么杨乐天。”她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就是前几天刚送来的那个。”我解释道。
“你这个人嘛,你到底有没有事嘛。”她开始抱怨。
“前几天,有一个小男孩,不高,脸圆圆的。”我开始描述,“深蓝色的外套……”
“毛毛吧,你讲的是毛毛吧。”她打断我。我不知道原来孤儿院为了省事,给孩子们取了好记的名字,这不禁让我想到千与千寻里,千寻被汤婆婆夺去了名字,白龙也是,只不过只有能记得名字的,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不知这对乐天来说是好还是不好,他究竟以后想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也无从得知。当然这么说也不完全准确,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它却是关联着我们一生的代号。
孟迪和邢星也下了楼,邢星把我的外套递给我,我顺手接了过来,披在身上,这才察觉到有些冷了。
“走吧,老张等会开会去,不和咱吃。”孟迪边往前走边抿着衣服说道。
“下楼怎么不穿外套啊?”邢星嗔怪我。
我系好扣子,侧头看着他,并无不妥,一想到还要这样面对他可能好多年,也就从压抑变得看开了些,开始自己说服自己少管闲事。
“是那个吗?”孟迪抓着袖子,指向道路另一侧右前方的一栋建筑。
“对。”邢星快走两步,跟上孟迪的步伐,指着门口的警卫亭说道:“过了这个停车场,你看到那个红牌子了吗?就那儿。”
横穿马路的时候,我竟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若是邢星出了车祸,该多好啊,但转瞬即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正当我怔住时,一辆调头的大卡车突然冲了过来,幸亏邢星眼疾手快,把我拽了过去。惊魂未定的我没空理会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的报应论,只知道我欠了邢星个人情。邢星大致是看穿了我,凑过来小声说着:“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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