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巧啊?”
天漠一边微笑着,一边向她伸出手去,想要安抚那颗不知为何害怕的心。突然她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睛挣得滚圆,猛地抓住了天漠的手,力气之大超出了他的想象,指甲瞬间深深嵌入了肉中。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天漠汗如雨下,刚刚的醉意也有了几分清新,他惊恐地盯着她。还没发问,她先开口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等你吗?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你不回答?”
原来那个未知的电话,嘈杂的噪音,间或的哭泣,都是她。
天漠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眼睛,恐惧占据了他的脑海,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她的嘴越拉越长,露出尖锐的牙齿和湿漉漉的舌头,朝天漠的脖子咬了过来。
远处的朋友们无人发现,音乐自顾自地流淌着,DJ依然为最后几个客人调动着气氛,胖子趴在桌上不住地呕吐,小舒厌恶地拍着他的身体。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已经凝固,漫长得足足有一个钟点的距离,她的嘴离天漠越来越近,而他却动弹不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又做恶梦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天漠的耳边响起,是小舒。
“别动,让我枕着你再睡一会儿。”
说着又抱紧了他的胳膊。
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在家里。墙上的挂钟寂寞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小舒躺在天漠身边,呼吸均匀,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阵阵香气。让他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原来自己还没死。刚刚只是一场梦,天漠意识到自己又鬼压床了。
可能是天生的灵异体质,从小到大天漠已经记不得有过多少次鬼压床了。每次都是可以看见、闻见、听见,就是动弹不得。就像被注入毒素的猎物,只能眼睁睁地被贪婪的巨蛇吞入腹中。
他曾经查过关于鬼压床的原因,“鬼压床”即是“梦魇”,有个学名叫做“睡眠瘫痪症”。是指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并有影像的幻觉,梦见怪异的人、事、物。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类似“瘫痪”状态,全身动弹不得。一切尽收眼底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科学的解释。但越长大,天漠越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即使是当了医生以后,还是笃信不疑。
他又想到了外婆,想到那个沼泽地里的瞎眼老太。想到她拉着外婆的手说道:“放心吧,它已经走了,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它告诉我,这个娃天生灵异,要找他的东西应该很多,以后还是多多小心为好。”
外婆千声万谢,拉着自己走了。
当时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却是再也没有过鬼压床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天漠突然又想起了多年以前碰到的那件事情,那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时候天漠刚进医院不久,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单人公寓。隔壁住着位可爱的女生,总是一身运动装,戴着棒球帽,梳着马尾,充满着青春的味道。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晨跑的时候也会遇到,自然而然就熟络了起来。知道了她叫陈宸,在附近的一家健身中心上班。
有天下班回家,突然看见她在门口和另一个女人撕扯起来。那个女人骂她不要脸,狐狸精。看见天漠回来了,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走了。天漠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上还多了一道抓痕,不觉心疼起来。那一夜她喝了很多,不停地向天漠哭诉那个负心的男人,说他答应了她会和他老婆离婚,和她永远在一起。就像每一个被欺骗的笨女人一样,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越美丽,越受伤。越相信,越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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