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呀。”
待司西反应过来时,沐卉已将头发挽起,褪下衣裳,整个身子浸入浴桶中,只露出香肩,白嫩得如同刚出锅的豆腐,轻轻一捏便能挤出水来。他内心的小人锤头跺足,又是懊恼又是庆幸,心情格外复杂。
最后小邪恶战胜了理智,他厚着脸皮,背对沐卉脱下衣服,小声道:“别看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沐卉笑道,双手撑住浴桶,背对着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总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好奇,又有点自卑。只是司西在外打拼,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为她启蒙,也不知她上辈子是这样一个人呢。
司西把自己埋进水里,舒服的喟叹一声。
沐卉一双玉手搭上他的肩膀,力道适中的揉搓着。
“这…这不合规矩。”司西干巴巴道,声音软绵绵的欲拒还迎,呜呜呜,可是好舒服怎么办…
“怎的变得那么瘦,女孩子家还是要有些肉,不然等长大了,胸前一马平川才会后悔。”沐卉只觉得手指底下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女孩家的丝滑。
“云华?华儿?”沐卉见司西久久没有反应,忽然听到浴室里响起了淡淡的打鼾声,他竟是趴在浴桶上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穿过,在花梨案头上留下细碎的斑驳,司西睁开眼睛,目光呆滞,虽然睡得很舒坦,但心里感觉不得劲,自己昨晚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起来了吗?”这时门吱嘎一响,只见沐卉身后款款而来,背后还跟着手捧衣服的茹雪。
“你倒是舒服,和大老爷似的,回来不但让姑娘下厨,还把姑娘的床都占了。”茹雪笑骂道。
司西一个骨碌翻起身来,四处一打量,自己正躺在精致的雕花木床上,这不就是沐卉的房间吗!
“慢点。”沐卉噌了茹雪一眼,道:“你又吓她。”
“昨晚…是谁抱我过来的。”司西也想起昨晚的糗事,他竟然舒服得睡着了,活该注孤生。
“好在昨晚姑娘叫醒的是我,我们两人把你抬回来的,要是让李嬷嬷知道,还不重新给你立规矩。”茹雪道。
“多谢姐姐了。”司西忙下床打揖道。
“好了,干净洗漱了,去拜见鲁婆婆同李嬷嬷,两年多不见,她们可是念你念得紧。”沐卉道。
茹雪也上前帮忙,不消片刻便将司西打理好,活脱脱一个俊俏小郎君。
“你们是几时来的京城。”司西昨日累到睡着,竟是把沐卉的事给玩得一干二净。
“方来了五六日,上旬除了服,爹爹道入京比较有学习的气氛,便都来了。”沐卉道。
两人相携来到两位婆婆的房间,鲁婆早已坐不住迎了出来,一巴掌扬起,却是软绵绵的落在司西肩头上:“你这瓜娃子,就不知道多来几个信,三金是这样,你也这样,哎…”
“婆婆,孙子不孝。”司西眼眶一红,撩袍跪下磕了头,这件事确实是他没做好。
“快起来,我老婆子也不过是说几句。”鲁婆连忙将他扶起,道:“你自个儿在外,多少给我个信报平安,我们跟着老爷夫人安安稳稳,是过得极好的。”
“是的,婆婆。”司西起身,扶住她道。“如今我们也团聚了,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们老人家。”
“你呀,照顾好自个儿就成,养得瘦骨嶙峋,你不心疼自己,我看着都心疼。”鲁婆道:“快去拜见你李婆婆,她也是日日念叨着你呢。”
司西进了屋子,李嬷嬷本来还端着一张脸,一看到他纳头跪下,再也端不住,起身扶起他道:“着实太瘦了些,要好好补一补。”
司西同两个老人叙了一会旧,又陪同她们用了早膳,眨眼日头已高。
“你有什么事且忙去,我们两个老婆子自得其乐,好得很呢。”鲁婆笑道。她知四喜如今为沐家办事,常扮作男装外出,名字也改为司西,是个大忙人。正是因为四喜的出力,如今沐家宽裕许多,当然也有可能这话是姑娘安慰自己的,但能让东家赞誉有加,鲁婆也是很骄傲的。
果不其然,前头便有丫鬟来报,老爷有请。
司西告别两位婆婆,跟在丫鬟身后向前厅走去。
前厅之上,沐诚远坐在主位上,沐卉同张氏各坐两下手边。
“见过老爷,夫人,姑娘。”司西行礼道。
“不必多礼,请坐。”沐诚远和善道。
司西坐在沐卉下首。
“辛苦你了,账本我都看过了,实在是让人吃惊。”沐诚远道。不过短短两年多时间,竟能将利润翻几翻,这样的经商天赋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当今大辰皇朝有四大商帮,分别是山西的晋商、徽州的徽商、浙江的浙商,还有广东的潮商。晋商乃官商,管的是钱庄票号,几乎占尽大辰的汇兑业务,被称北号南庄。徽商乃儒商,善于读书,培养子孙后代参加科举入官场,主要经营木材药材,大辰的文房四宝皆被他们垄断。浙商是民商,什么脏活苦活都做得。
之前三大商帮皆是大辰的老帮派,唯有潮商是近年才兴起的,与这些本土的老商帮不同,因近海口,他们向海外扩展版图,背井离乡,靠的除了胆气,还有运气。
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正是潮商的主心干之一,人称四爷。
沐卉自打知道司西的挣钱本事,便将事情告诉了沐诚远,毕竟自己是闺阁女子,不宜外出。一开始沐诚远知道这事,也是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就是女儿小打小闹,没想到就那点本钱,竟是发起家来,掌控了一条近百人的商队,以及五条海船,如今京城里开着的首饰店不过是个掩护罢了。
“借了世子的光罢了。”司西起身回道。他之所以能在短短把海上事业搞起来,锦熙候世子的名头功不可没,轻易无人敢找他麻烦。
如今有些为难的是,既然借了锦熙候世子的势,就相当把自己划入晋国公阵营中。
如今朝廷之上,元相国沉静了两年,却将自家远房侄子,上一届的探花郎元烨扶植起来。而晋国公退隐田园,锦熙候世子乐正鸣却在朝廷历练。元烨入了户部,主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与文官一脉。乐正鸣在刑部,掌管行文律令,与武官为伍。如今两方势力在朝廷分庭抗立。
“不知老爷可有举家远洋定居的打算?”司西道。
“何出此言?”沐诚远知商人消息最灵通,不仅正式起来。“可是闻得什么风声?”
“这倒不是,只是未雨绸缪。”司西道。“去年北疆虽无进犯大辰,却投向西域入手,西域诸国势力涣散,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被吞并。西域以牧业为主,马匹强壮,我担心北疆此举意在大辰,日后应有大动作。”司西道。
沐诚远细思极恐,却又不得不佩服司西的远见,北疆进犯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每次都以粮草兵力不足失败收场,如果司西的预想正确,大辰,危矣!
“陛下近年无孩子所出,如今膝下也只有三名皇子。大皇子为人木纳,三皇子刚复自用,四皇子病弱,自从两位年长的皇子参政,行事越发荒唐,殖田圃之园,争百姓之利…”司西压低声音,又道。
沐诚远三人手心收紧,明明是大热天,却觉得一股寒气透着背脊渗出。
“如此一来,爹爹的科举是考还是不考?”沐卉一直以来也是在考虑此事。
“这倒没什么冲突,考了多一条出路,若不打点关系,中了最多也任些闲职,有了官身,行走总归容易些。”沐诚远道。
“老爷所言极是,如今波斯国我已经有所打点,若是…”这才是他做潮商的主要目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不是大辰土生土长的人,只要他在意的人平安幸福就行,主要是看沐诚远一家,就怕他们舍不得离开故土。
“也罢,总归也是一条出路。”如今大辰千疮百孔,要是有个万一,他不会走,但妻儿不能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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