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梁脊山的夜

家里本身就土地少，很多农作物无法耕种，不过政策出来，确实是好！梁脊山是该有自己的新面孔了，它应该是天公下，最美的绿色才对，不应该是光秃秃的。

每家每户的树，经过分配，各自一一都种在了土地上。只是天旱少雨，有些小树木不断的枯死，即使如此，护林员的工作几乎很不到位。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黑夜，我清晰记得，和母亲在梁脊山种高粱的情形。母亲不忍看着荒废土地，生出了大半夜种高粱的想法。

白天母亲太忙，只有晚上种，母亲是那种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那年父亲如是，奔波在在外打工的异乡他国。

母亲带着年岁不大的我，我给他牵着家里的毛驴，电闪雷鸣的夜，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哪怕是一根草都是看不见的，的的确确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我无法左右母亲的事，两个妹妹都还太小，像这样的家务，都是归我所有。我们母子两艰难的每一步，至今清晰可忆。

前面我牵着毛驴，后面母亲捉着耕，只能在闪电亮起来时，借着闪电的余光，不断往前走，一步一步，一耕一耕，直到差不多时，母亲才叫我赶快回家。

就在刚到家的大门时，排山倒海的雷阵雨开始下了，那夜的雷阵雨，在我的记忆里就像淹没了梁脊山一样的大，跟母亲种高粱的闪电，闪的可怕。

在我后来的生命里，无论行多久，无论行多远，那个电闪雷鸣的黑夜，都成了我对梁脊山最深的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