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微的狐族血统。”季临淡淡的说。
言婕怔愣了好一会儿，看着季临跟她一样席地而坐，才又默默的坐回原处。
两人安静的坐在月光下，言婕呆了好一会儿，才又问：”我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季临看着她，言婕想了一会儿才又道：”等我长大，我能够不要在十五月圆的时候露出耳朵吗？”
季临微微笑了下，拍拍她的头，”可以的。我像妳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是孤儿？”
“我不是，我是世家子弟。”本来高高在上的季临，似乎因为跟南绡一样同是半妖，所以忽然亲切了起来。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狐族血统，一直到了十五、六岁，某天月圆的时候露出了尾巴，那时，全家都吓坏了，我被驱逐出门，再也不能说自己是谁、姓什么，来自哪儿。”
季临说着这话的时候，像是回忆，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一个自己早已经知道的故事。
“只有奶娘带着银票找到了我，让我自己一个人跑远点，再也不要回去。”
言婕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季临说着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淡然的像是这些事情根本跟他没有关系，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疼，十五、六岁，那只是个青春期的男孩，一夕之间风云变色，本来是天之骄子的世家子，后来却被驱逐。
“那，山长是怎么变成山长的？”
言婕这话问的挺奇怪，不过季临却是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
季临这时候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我没告诉你吧，我是当年的文武状元，开始流浪之后，我也一度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怎么办，后来才发觉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做学问，于是把奶娘给我的银票都买了书，慢慢的，有左邻右舍把自己的孩子送来我家，央我教他们读书识字，慢慢的名声就大了。”
话匣子开了之后，言婕发现季临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肃，甚至有些像是邻居家的大叔一样，有些叨叨絮絮的。
有了季临的陪伴，这一夜过去的特别快，快天亮的时候，言婕没撑住，窝在火旁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山长的背上。
“妳醒啦？”季临脚下不停，背着她继续往书院走，”我看你睡的香，便没喊你，我们得趁方大婶还没起之前回到书院。”
“我可以自己走。”言婕挣扎。
季临放她下来。
“你追的上我的脚步吗？”
“我可以。”
言婕这话当然是托大了。
季临的腿力极佳，他正在体力的颠峰，而南绡还是一头小兽，没多远就落后了一大截。
言婕虽没说，但季临却注意到了，他只是一笑，伸手一抓，又把他背回背上。
多了这么一个负担，季临的步伐也没有慢下。
最初的别扭过去之后，言婕忍不住问：”山长的体力这么好，是因为有妖族血统吗？”
“以后你也会有的。”季临轻笑，”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半妖，我没办法告诉你别的半妖是怎么样的，但至少我是这样的。等到过了二十五岁，体质就会瞬间往上越过一大坎，我们力气更大，也能走更远的路。但在那之前，会度过一小段没有什么体力的日子，比一般人更加脆弱。”
言婕喔了声，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似乎跟他说的不太一样，至少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体弱。
言婕想了会儿，觉得这应该是因为季临的妖族血统极少，而自己有一半都是狼族的血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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