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鱼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再怎么说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可她心里却还是更担心杨氏。
“奶奶,我娘她为何会那般想?嘉鱼虽然比只是沉默些,还没以前爱笑,但是却比只是更聪明果断了。”嘉兴和王氏在屋子里,嘉兴今日特地去找了王氏。
在他看来他更喜欢现在的嘉鱼,更勇敢果断聪明伶俐,婚书都敢撕了,还对付的了范氏和贺莲。
他一个书呆子可做不到这般。
“傻孩子,你娘只是希望嘉鱼像以前般开心过日子,安安乐乐。忧心忡忡的一个做母亲的当然会着急…”
“嘉鱼最近确实想很多东西,但多数看都是和制陶瓷有关,昨日还叫我给了一副好图纸给爷爷。可厉害了!”嘉兴想到那图纸,真的觉得身为一个哥哥都没有妹妹厉害,心里愧疚得很。
却更多的把愧疚变为动力。
“图纸?嘉鱼怎会这些?”王氏心里咯噔一下,担忧起来。
以前嘉鱼一直想着帮家里做事,也会偶尔捣鼓陶瓷,却从来没有弄过这东西。
要知道这图纸可是大作坊里师父才有的活儿,平常哪里有人会这个。
况且每个作坊图纸保密的很,嘉鱼从哪儿学来要做什么?
王氏心里放不下,噌的一声突然起身,向门外走去,留下嘉兴摸不着头脑。
入了晚昏儿,雨便停了!西边还透出些苦橘色的夕阳。白水河上的风也开始冷了,远远看还透着晚雾。
陈梓文踩着微微湿润的大理石地板进入陈家大门,庄严肃穆的扁牌潇洒风流的写着“陈家庄”。
“二少爷!大夫人吩咐少爷回了庄就去趟荣华阁,现在大夫人还在等着呢!”一个打扮更端庄的小厮卑躬屈膝前来,礼仪得当,看得出训练有素。
“嗯!备轿。”庄子建在南鲤镇西三里的一个偏远安静的山下,庄前就是白水河。这个庄子也有百亩的田地,在庄内自然要备软轿。
在这南鲤镇,也算是个出名的地方了。
绕过前厅花园,荣华阁是大夫人的院子,也就是陈梓文的母亲。从小母亲对他极好,今日从仙角村回来便打算把他心上之人告诉母亲,母亲定会高兴!
下了软轿,昂首阔步向荣华阁走去,绕过地屏,院子里栽着各式名贵的花,不乏有些春花也开了几支惹眼的花苞,因为下了雨,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挂在花边,清新淡雅。
“二公子!”院子里打扫的丫鬟们纷纷停下动作,低头行礼。
陈梓文直径走到后院东厢,门外婢女福身行礼后,掀开厢房隔春寒的门帘,内室扑面而来一室清梅香。
“梓文回来了?”一声温柔的呼唤,让陈梓文全身放松下来,比女子还美三分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内室点了香,一位婢女还在香炉边拿着竹架子烘干春日里潮湿的衣物,也让衣物带着自然的熏香。
“母亲,是梓文!”陈梓文越过那低首的婢女,来到软塌边。
那妇女一双含泪朦胧小杏眼,一对微颦微蹙远山眉,朱口含丹浅窝腮,穿着白底兰花缂丝卦,娇病久卧,人见尤怜!
难怪这陈梓文长得如此天人之姿,这母亲真是西施在世也不为过。
“让母亲看看,梓文长大了些没。”大夫人见了陈梓文心里高兴,又让梓文多转了几圈,看了又看。
她久病在床,偶尔出去养养花便是她的一天,陈梓文接手陈家部分庄子后便少来了。
心里也是念得很!
“母亲~梓文有事和你说!”陈梓文温柔看着他母亲,急切道。
大夫人看着他,宠溺道:“母亲知道!梓文又心上之人了。”
“咦?母亲怎么知道?”
“母亲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那女子是个村里人,双腿不便却头脑伶俐,眉间还有一颗朱砂痣。”大夫人似乎对这样了如指掌,不过这也是为什么她久病在床还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条件。
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其他妾室都不过在后房做个摆设。
“是三娘告诉你的?对吗?她还说了什么?”陈梓文一猜就中,今日陈公子娘确实是来找过大夫人,美其名曰给大夫人请安送礼,不过就是为了打小报告。
陈梓文怕就怕在陈三娘不懂分寸,口无遮拦,让母亲误会了段姑娘。
“儿子长大了,母亲别无所求,只要她待你真心!其他事情还要和你父亲说一声…”
大夫人收敛眼眸,她明白那个男人的性子,这件事情还是要看梓文自己的造化了。
屋子里点起了火烛,温暖的火光透过薄纸的纱窗在春日冷夜中留下一抹淡淡的温馨。
夜深了,故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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