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组织之间一定有可以互相识别身份的暗号。
墨利斯这一世并不如同从前,他出生自纳瓦尔王国顶戴簪缨的权贵家族。
虽然他对此毫无眷恋。可这个组织要颠覆的正是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
显然,他在喝醉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些贵族特征让格雷戈里误认为他是刻意与他接触的间谍。
是修养吗?墨利斯并不相信自己的酒品。
是衣着吗?并不是决定因素。酒馆里除去一些穿着麻布罩衫的穷酒鬼外。宦途失意却衣着整齐的年轻士兵也不少。
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说明我的身份?墨利斯心思电转。仔细回忆自己明面上的特征。而当他看到那些刚刚物归原主的东西,他就突然明白了。
是纹章!
墨利斯懊恼地想。
他离开家时顺手带的武器——那把3磅重的护身佩剑,它的碗装护手上铭刻的复杂花纹,正是自己家族的纹章。
如果他知道这会泄露他的身份,他肯定不会那么显摆。
这个纹章并非那些长年累月穷经皓首的纹章学家才能叫得出名字,它的知名度略低于纳瓦尔王国的国旗,终日奔波不识字的农民与醉生梦死的海盗可能认不出它。但在贵族或是有心人的眼里,这就是王国顶级贵胄的象征。
格雷戈里就是那个有心人。
大约他因此怀疑墨利斯是某个大人物派出的,知道他行藏的间谍,这才假意邀请墨利斯登船。在登船后又想通过殴打与审讯从墨利斯嘴里撬出情报,最后再把他抛尸大海。
墨利斯冷汗直冒。
幸好,自己最后反杀成功。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被避免了。
这件事情还远未结束。
“我们没法谈判。”伦纳德,还是那个凶狠却心细的袭击者。他仔细斟酌后说:“你的筹码不够。我能看得出来,你很虚弱。”
“没错,但我还能杀一个人。”墨利斯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他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才能避免昏过去,他拍拍已经因失血而精神恍惚的格雷戈里的脸,“这就是我的筹码。”
“请别怀疑一个可能会死的人的决心,他敢鱼死网破。”墨利斯想了想,继续说。
墨利斯并没有去看其他破口大骂的反抗军海盗,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伦纳德。而后者略带忧心地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格雷戈里,“说出你的条件。但别太过分,法师,首领的命很重要,但并非完全不可取代。”
“伙伴们会支持我的决定。”伦纳德向墨利斯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反抗军。他使用“伙伴”而非海盗们常用的“兄弟”,表示他已经默认了墨利斯的指认。
墨利斯从未想过这个表面粗犷且凶悍的男人会有这么逻辑严谨的时刻,在墨利斯登上船的那一刻起,伦纳德就扮演着一个无脑粗鲁的形象。现在想想,这些都是表演给墨利斯看的。
同时他们那拙劣的捕鱼技术以及掩人耳目用的船载货物根本满是破绽,墨利为自己的迟钝深感脸红。他竟然呆了两天都没发现!
我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痴!
墨利斯脑袋里想些有的没的,手心却捏着一把汗。他并不是格雷戈里或伦纳德那种在生死中打滚的人,要是因为紧张导致应对出了差错,他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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