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羽抱住上官蓁，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半晌不说话。
上官蓁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治国平天下本就不易，六哥不必太过自责。”
“整个水家一百三十六口人，除了水家两姐妹，悉数被灭，朕登基之初就有这等大案，却还懵然不知，朕真是有负父皇所托，怎能不自责？”
“那就振作起来，做一个好皇帝，还百姓一个清明天下。”
燕飞羽狠狠的点了点头。
除他们之外，也有一男一女正在议论水家之事。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不知道上官蓁到底有没有去查水家之事？”
兵部尚书府赵怀安的书房里，赵怀安正在抄书，一旁站着一个几乎全身素白的女子一边给他研磨一边问道。
“你别急，依她的性子，一定会去查的。”赵怀安语气温柔，安抚的说道。
这女子正是燕飞羽和上官蓁提到的水家大小姐水墨云，现在是赵怀安的贴身侍女，唤作素衣。
“就算查出来爹爹真是冤枉的又怎样？人都已经不在了。”尽管时隔一年多，水墨云还是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她将墨条往盒中一扔，语气激动的说道。
赵怀安搁下手中的狼毫笔，拉过水墨云，安慰的说道：“墨云，我知道你内心苦楚，只是你自己在江南多年，自然知道当初伯父出事时，整个江南竟无一人出手相助，可见伯父这案子有多大。”
“现在事隔一年，我们暗中推动上官蓁去查找当年的真相，但原本能查到的蛛丝马迹想必早已被幕后黑手抹灭干净，所以我们不能过于着急。你放心，我知道她的性子，若是知道这等事情，绝不会袖手旁观，肯定能找出真相，还水家一个公道的。”
水墨云听了这话，眼中的疯狂才渐渐散去，但转而水目一转，流露出几分悲意。
“你这么夸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我知道我现在跌入尘埃，早已不能与你匹配，你若是喜欢她，我自然也不会怪你的。”
赵怀安将她揽入怀中，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当年江南一见，我心中再容不下旁人，一回京就请父亲去水府提亲，若是当初我催促父亲动作快点，你这会已经是我赵家的二少奶奶了，也不用受这番苦楚。”
“说来都是我能力微薄，伯父出事的时候，丝毫没有帮上忙。墨云，你放心，今生我定是不会负你的！”赵怀安语气坚定，水墨云一颗飘飘荡荡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安放之处。
她泪眼婆娑，依在赵怀安的怀中就哭了起来，亏得赵怀安早就将人打发出去，不然被人听到又是一场口舌。
“傻瓜，哭什么。”赵怀安顺着她乌黑的发丝，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我这么幸福，妹妹却在青楼楚馆中受苦，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充满了负罪感。”水墨云想起了烟雨，梨花带雨的说道。
“当初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等到救下你，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老鸨买去了，温三找茬的那一回，你也曾让她诈死逃生，是她自己拒绝的，她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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