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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说说笑笑,从诗词谈到音律,从潇洒词人谈到不羁浪子,从人生理想谈到家国未来,说的好不热闹。

倏忽间,已月上柳梢了。

“出来的也够久了,我们该回去了。”上官哲瞅一眼外面,瞟了一眼上官蓁说道。

赵怀安也点头附和,于是决定各回各家。

“改日有机会,再来听姐姐弹琴。”上官蓁双手抱拳,对烟雨略施一礼,说道。

“好。”烟雨姑娘侧身避过,回了一礼,爽快的应下了,又与上官哲和赵怀安一一道别,然后坐上小轿回莳花胡同去了。

“上官兄、蓁儿,那就此别过,明日我再去府上拜访。”赵怀安见烟雨的轿子走了,也拱手说道。

上官哲、上官蓁兄妹回礼道好。

一上轿子,上官哲就催车夫快点。

“这一高兴,误了时辰,要是后院落了锁,我们一叫门,还不得惊动人啊,到时候被爹娘知道就完了。”上官哲搓着手,不停的碎碎念。

“二哥,你好好坐着,念得我脑袋都发胀了。”上官蓁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再说,被抓到就被抓到,就说你带我出去玩了,爹娘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哥,我问你,你知道烟雨的身世吗?”

“身世?你是指她沦落风尘之前的事吗?”

“是啊,赵二哥说她是罪臣之后,可我仔细想过了,皇上登基之初没什么案子啊?”上官蓁皱着眉头说道。

“就算没什么案子,这也不归你管吧?你干嘛无端端对这个这么好奇啊?”上官哲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对这个有些好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京城不对劲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是一件件的过问,只怕是管不过来。”上官哲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要说烟雨这案子,我也听过:她父亲是江南道巡抚,说是江南水涝时,库里调不出救济银,江南地界富庶,库银充足,不存在调不出银子的情况,肯定是有人贪墨,结果很快就查到了她爹的身上。江南道巡抚被收押在监后,只一天就自尽了,而后这个案子被迅速定了案,巡抚被抄家,男的流放,女的充妓。因当时一干罪眷被押送到京城,所以烟雨就被卖到了莳花胡同的聆音阁里。”

“据说巡抚夫人拒不认罪,一直喊冤,最后撞死在牢里。”

“既然喊冤,就没人去过问吗?”

“过问什么,你去京城几个廷狱走一遭,进去都是喊冤的,那就真的是人人有冤了吗?”

“再说这案子是温毅年亲自过问的,当时新朝替旧朝,内阁折子压了一堆,太后放话,让温毅年等一众内阁重臣酌情批复折子。所以这案子很快就落定了。”

“我怎么觉得哪都有温毅年的事呀?”

“那是自然,他是内阁首辅,朝上有一半都是他的门生。他家的子弟依仗他的权势,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像那个温三,简直就是小人中的小人了,京城里谁不恨他,但也轻易不敢得罪他,怕的就是他那个当宰辅的祖父。”

“现在外面又在传他孙女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你看看,这京城还有比他们家更嚣张的吗?连几个王爷都没他们家这么夸张。”

上官蓁默了一瞬,说道:“权势这个东西,真是可怕。”

“你觉得可怕,有些人却觉得可爱,为了拿到更大的权利,多少人拼了命的踩着别人往上爬啊。话说回来我们之所以这么逍遥自在,那也是沾了权势的光,所以啊,可怕的其实不是权势,是人性罢了。”上官哲幽幽的说道。

“这京都多少高门整日里在权势的漩涡中挣扎,眼看着权势日盛,就越发膨胀,最后多年基业,毁于旦夕。跟皇上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哪里会是受制于人的皇帝,且看着吧,用不了太久,皇上就会拿蹦跶的最厉害的开刀了。”上官哲目光幽深,语气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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