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看到的并没有光屁股的女人,而是四个光屁股的男人。
女人光屁股有看头,男人如果光着屁股可就难看了。
三分错愕,三分羞惭,还有四分愤怒。“绝无命”进门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四个只在下档围着一小块布条的年轻男人简直有病。
现在这四个年轻男人正围着一张软床,看他们的样子正在为床上的人做着按摩。
“老汉如约而至,解药呢?”
“绝无命”看不到床上的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床上的人一定是那个女人。然而他错了。
因为床上的人不是他想的人,更不是女人。
因为那女人的声音是从一布幔之后传出来的。
“你先等一会。”女人的声音稍稍有了正常。
“绝无命”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他只有等,一方面是有求于人,二方面他明白布幔里的女人总有要自己“等”的理由。
趁着“等”的空档他开始浏览这间屋子。
他看到这整间屋子布盈得绮丽温暖,一个大火盆,一座檀香炉、锦塌、软床、布幔低垂,这种搭配不是一座名寺大刹里应该有的。
更离谱的是这四个光屁股的男人,这……这简直有渎神明。
从这四人的缝隙中“绝无命”看到一个面貌清秀的体壮男人,正趴在软榻上闭目享受,而他的脸上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别人他刚刚做完了什么事。
打心里起了一种恶心,“绝无命”知道这个男人是哪一种男人了。
布幔掀了开来,那个庙前的女人袅袅行了出来,只见她云髻高梳、脸含春色、媚眼惺松。只披了一件罩袍,毫不为意的来到一张锦锡前,然后转身坐下。
“绝无命”一直看着她,同时也看到当这个女人出来的时候,那四个没穿裤子的年轻男人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些什么。
“干嘛呀!你们怎么全停了下来?谁要你们没本事,还不快点侍候小白。”女人坐定后竟然望也不望一眼“绝无命”,她转头对着那四个人说。
“娘娘,我……我们……”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再也忍不住嚅嚅道。“废话,快点干活。有本事就拿出来看,没本事就不要怨天尤人。”女人摆了摆头发娇叱道。
“娘娘,你……你再给我们一次……一次机会。”那男人又道。
“你……你们行吗?”女人有些不耐却不自觉的望向了那男的某处。
“我……我可以。”那男的听出对方话中的转机,不觉兴奋道。
“我看不行吧!因为我还没看到有什么变化。”
“可以,可以,我保证,真的,我保证。”男的一副迫不急待的说。
再也按捺不住,再也无法忍受。
“绝无命”蓦然大吼:“住口----你们这一群无耻男女,你约老汉来就是想要让我受此羞辱吗?就是要让我看你们……”
“绝无命”固然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他敢杀人,他也敢放火,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他颇遵伦常、重关系(男女关系)。
也无怪乎他忍受不了,看不下去,也无怪乎他会蓦然开吼、怒由心生。
“你怎么啦?”躺在软床上的那个壮健男人爬了起来,他奇怪的问。
“你……你他奶奶卖豆浆的窝囊废给我闭嘴,你不配和老汉说话。”“绝无命”早就看不顺眼这个人,现在可好,一逮着机会岂不开骂。
“我……一卖豆浆?什……什么意思?”
“不要装蒜,你以为老汉看不出来?他奶奶的你还算是人生父母养的吗?竟然下贱到干这种事。我呸!真他妈的寡廉鲜耻。”绝无命”粗言相向没好气的骂道。
笑了。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颐,笑得捶胸跺足。
而那个刚从软床上坐起的壮健男人尚搞不清怎么一回事。因为他还在琢磨“绝无命”那句“卖豆浆”到底是什么含义。
半晌后,那男的跳下了床,他一步步走近。
任何人看得出他眼中的怒火,任何人也知道他准备杀人。
“干什么?不服气?还是恼羞成怒?既然还知道羞耻又何必子这种事?“绝无命”毫无惧意,他不屑的望着这个人一步步的靠近。
“慢……慢点,小白。我说咱这位老道学,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你以为他……他是‘卖豆浆’的?”那女人忍不住笑的声轻喝止后转脸对着“绝无命”说。
“哼”了一声后“绝无命”理都懒得理,更别说开日了。
“差矣!差矣!咱说咱这位老道学,你可想差罗!”
想差了?“绝无命”眼中露出怀疑,心里仍然不认为自己会想错。
“你不信?”女的又说。
要我相信除非挖出我这双老眼,“绝无命”心里嘀咕着。
“好。”女的抬了抬手站了起来。
布幔拉开了----
“绝无命”的眼睛瞪得有如牛蛋----
因为他真的看到了一条牛在布幔之后。
萧若叹了口气,为陆小川。
他不得不叹气。因为他这是第二次为了他而不得不去面对这么可怕的敌人。
气人的是这两个人偏偏还是陆小川的长辈。
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再碰到那个“赖子”,“快刀萧若”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怂恿这王八蛋早早买两副棺材送给这两个犹不肯入土的怪物。要不然他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总有一天会玩完在他们的手中。
铁心拐,齐眉棍。
“快刀萧若”一看到这两件要命的玩意儿,心里不禁就有种毛毛的感觉。因为,因为它们给他的印象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更因为他曾差一点死在这两件兵器下。
“小朋友,你何必一定要让我们两个老的作难呢?”“无耳丐”仍然劝说着。
萧若不再回答对方的问话,他的双手已抱向前胸。
是的,终必一战,他认为再说什么已没多大的意思。
杀机----
杀机已现。
杀气----
杀气方浓。
当树梢第一片枯叶正被杀气震落,萧若已出手。
没有预兆,当然也就没有招呼。
一上手萧若就使出浑身解数,他用的是最直接的方法,没有花梢,更没有虚招。
因为他知道对付这两个快成了梢的超级高手,不必要的虚招只是徒自浪费自己的体力。
萧若的攻势像一层层密不透风的网,更像一波波起伏的浪。他的手刀劈裂开空气,像来自虚无,更如来自梦幻,是那么的艳丽,也那么的结实,眩人眼神的全罩向了他的对手----“丐门二老”。
“独目丐”的独目精光奇炽。
“无耳丐”的须发俱张。
他们早已知道萧若会出手,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于是暴叱声起。
铁心拐笔直笔直的拒向绵密的网中。
齐眉棍则以一种奇异的抖动,蓦然横切削入那一波波的浪里。
于是生死只在须臾。
于是人鬼只隔一线。
这绝对是一场传出江湖能令许多人惊叹的决战。
毕竟这世上像“快刀萧若”这样的顶尖高手已不多,何况他的对手更是近百的“丐门二老”。
当年萧若与他们在望江楼一战,曾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三年后再度决战岂不更令人趋之若鹜。
如果有人能预知未来。他只要拿这场决战去卖票的话,保险那个人的荷包非给撑破不可。
能够看到这场战斗的人这辈子当无憾事。
现在围观的每一个人已被这三个人的武学所震惊,他们个个更是冷汗不绝。
只为了他们习武多年,竟然到此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什么是真正的武学。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已跟不上他们三人攻拒之间的速度,换句话说如果场中人换成自己,岂不连对方的影子还没瞧见早已死了不只一回。
倏然-----
场中在一阵快速的兵器碰击声后一切眩人耳目的情形不再。
当一切归于沉寂后,他们看到了萧若与“丐门二老”各占一方全肃立不动。
而血,血就从萧若的额际开始流过他的面顺滴落。
是不是结束了?
是不是萧若败了?
没人敢问,因为场中杀气更炽。
何况高手相搏,流血的一方并不代表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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