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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萧若蓦然大吼----

“---住口---”

胡海一下子傻住了,他可是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个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小伙子,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快刀萧若”不等他回过神来接口道:“我知道你叫胡海,我的儿,你们这群人王胡天黑地的拦下了我的船,瞎闯胡闹的折腾了我们半天,临了非但打伤了人不但一句人话都不说,还把我的家人从六舅到先人全给骂翻了。

怎么着?

你他妈的就是皇帝也不作兴这么骂人法,我叫你们等一下的意思是想讨回一点公道,我的胡大哥,胡大爷”

萧若骂人的本事本就不差,损人的功夫也是一流。这会儿看他站在船头好整以暇的样子,又怎是这些横行惯了的人所能忍受。

被萧若一阵连损带骂后,胡海用手制止住周围鼓噪的人。突然用一种“轻声细语”慢声道:“啃喝,这位公子,你倒是说说看,这个公道是要怎么个讨法呀?”

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个人会用这种方法说话,他所表示的是什么?

因为在他的眼中,萧若就好像一个已经死去即将入土的死人没什么两样。

那么对一个死人说话又何必大声?又何妨客气些?

萧若又笑了,笑得宛如一只纯洁的绵羊。

胡海也跟着笑了,笑得就如一只抓到绵羊的狼,甚至还滴下了几滴馋涎。

“好说,第一,对刚才打人的那位请他再上来一趟,当面对这位小朋友道欺。第二,您这位既然又变得那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这样好了,也请你上来一趟,对着我磕个头喊声小祖宗就算了,怎么样?你看是否过得去?”萧若还真当回事的在那认真的说。

“可以,当然可以,我的小祖宗,我这就上来给您破头啦!”

胡海一个纵跳轻盈得像只燕子落在“快刀萧若”的船上,同时招了招手要那位打人的仁兄也上来。他的表情滑稽,因此也引得他们那一伙人个个捧腹大笑。

当然他们也全都期待着看他们这位旗主要如何的来整治这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二楞子”。

虽然天色渐黑,但在四周的灯火照耀下,胡海仍可以把“快刀萧若”给看得十分清楚。

在他的记忆里决没有一夜成名的江湖人物,是像他对面的这个人。于是他也就愈发肯定这个像有钱的公子哥儿还真是不知夭高地厚自寻死路。

“我说赵发,人家可原谅咱们的无礼啦,你这笨鸟还不赶快给人家好好的赔个不是……”胡海眯着眼用种唱戏的声调向刚刚上船的手下赵发说道。

“头……头儿,这……这可难了,杀人放火的事赵发可是做得多了,至于赔……赔礼的事还真是没做过。这样吧!让小的耍一套刀法给这位小朋友看就算赔礼了你说好不好?”

赵发的表情还颇逼真的,于是又引来了一伙人的大笑。

“嗯,好,好,我看就这么办。嗯,就这么办。”胡海还真有些佩服他这位伙计的默契.一面点头,一面自己也忍不住笑着说。

萧若对这两人一搭一挡的表演,其实骨子里在想些什么是完全明白,突然间他已失去了再撩拨他们的兴致。

“不开眼的一群混帐东西。胡海,本小爷已经懒得再看你们这些无聊的举止,现在你们两人各断一指后立刻滚蛋,滚得愈远愈好,现在,就是现在,否则如果轮到我动手的话那就必双断竹,而非断指了。”

萧若的话冷得就像一串冷碴子突然倒入衣领中。

“妈的蛋,你这嫩的像只兔子的混小子,大爷我也失去了逗你的胃口。你他妈的最好也给我听清楚,现在,就是现在你马上跳到江里。运气好的话你还可活命,如果让老子动手的话我也可保证,你爹娘将再也见不到你这乖儿子了----”

胡海的话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决不是玩笑话,也全都相信他有这种能耐。

“啧,喷,你可吓坏了我----”

“我”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快刀萧若”的手已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楚的袭向胡海那多肉的脸上。

当十几声“劈哩叭啦”的掌捆脸颊的声音响完后,人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的“快刀萧若”又已回到了原处,两只手仍旧抱在胸前,就仿佛他一直站在那里,动也未曾动过。

“快刀萧若”的手果然快得让人的眼睛根本无法捕捉,而要打架的时候“快刀萧若”的手也永远是最先出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胡海的双颊肿起老高,他顾不得嘴中的血渍和断齿。“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后才用发颇的声音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萧若瞄着他的对手,悠然开口:“到现在才想起摸人家的底?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说的话。我现在正等着你的决定,我想你该知道你已不可能有那能耐逼我跳江吧?”

胡海这会儿已然明白自己今天撞正了大板,他也明白对方莫说要断了自己一臂,就算要大卸自己八块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他也当然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断了自己一指,人总是不死心的。

“你……你究竟是谁?……”他口齿不清的问。

“我说过现在再谈这个问题已太迟了,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代劳?”萧若固执的,紧逼着胡海直冒冷汗的问。

“我……我……我去你妈的----”胡海突然间像一只出押的猛虎,他的“九环大砍刀”舞了个风雨不透的砍向对面的敌人。

无疑的,他在心存侥幸,希望刚才对方只是趁自己不注意才能得逞。无疑的,他在心存侥幸,希望对方也只会仗着手快而唬住人罢了。

可怜的他却没想到武学一道就算要练到“快刀萧若”的手又岂只是手快而已。

毕竟那还必须配合身法、步眼、力道,以及许多无法道及的汗水和血泪。

真正的摇了摇头,“快刀萧若”碰过许多像他这种心存侥幸的对手;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胡海的身形一动,他后面叫赵发的唆罗也像发了疯般随着他冲向萧若,同时他那一把看似也挺沉重的鬼头刀,也不分前后的全招呼在“快刀萧若”的身上。

纵然两柄要命的刀可以耍得滴水不入,然而萧若的手仍然让人难以相信的自刀光中伸进。

于是----

两声惨曝划过夜空,鲜血飞溅中两条断臂怪异的坠落江里,而那两只手的手中还全紧紧地握着各自的刀。

胡海与赵发两个人在惨啤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迅即的冲向船边,伸出半个身子用剩下的一只手空自捞着。

“我的手……我的手……”几乎异口同声他们喃喃脆弱的喊道。

然而他们却迟了一步,只能见到那两只握着刀的手臂在水中迅速的沉落……沉落。他们的心也随着沉落……沉落,沉落在黑漆黝暗的江中。

萧若的声音划破沉寂。

“你二位可以走了----希望你们明白这咎由自取四个字,同时我也奉赠你们四个字----好自为之。”

胡海尚算硬朗,他强忍着椎骨彻心的疼痛跳上他自己的小船。当然他的身体已不再像燕子那般轻盈,非但不像燕子,简直就像一只大象那般震得船身摇晃不已,还全靠船上的人努力的用手支撑住,否则船一定翻覆不可。

至于赵发可就凄惨,才靠近小船边就痛晕了过去,一个倒栽葱就落入江中,他的同伴立刻有两人跟着下手,折腾了老半天方把他扶上船。在一阵急救包扎之后手势―,胡海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作了一个当萧若想到胡海可能作出的举动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在江湖中打滚多年的“快刀萧若”,明明知道人心险恶,也时常忘了该预防的事。

“快,你们快进舱去----”话才说完四周已散开的快船突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交叉旧着萧若他们的船开始打转。

也只是那船家和他的父亲刚入舱门,密如飞蝗的弩箭已从四面八方在胡海嘿嘿的怪笑声中群飞而至。

萧若暗叫一声“苦也”,他已不及避至船舱中。

他有把握让每一根强劲的飞弩沾不上自己的衣角,可是他却没把握护住那船家一对孪生的孩子。

“小心----”急切中萧若脱掉了他身上的罩衫,同时移步至两个小孩子的面前,替他们挡着一只只紧接而至的弩箭。

好在两个小孩的后面是突出的前舱墙面,要不然就算“快刀萧若”有八只手恐怕也无法挡住从后方的来箭。

箭如雨,汗亦如雨。

“快刀萧若”连擦一下汗水,稍为喘息一点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他绝对不能有一丝疏忽,要不然自己身后的孩子肯定会成了一双刺猜。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汗水淋漓中他全神贯注着每一根来袭的强弩,双手不停的挥舞劈拨,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化解当前的危险。

其实他大可要那两个孩子快速奔向只离他们六、七步距离的船舱门口,然而这六、七步的距离他却不敢说有把握让他们毫发无伤。

这是他的仁厚,在他想无论怎么说这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虽然他们只是船家。

萧若的手已酸,眼睛更因为专注的原因偶而有发花的现象。

现在他不能不做最后的选择,否则不只是两个孩子,恐怕连自己这条命也都会贴了进去。

“你们两个听到我喊走的时候就要开始跑知道不?”萧若一面格拒来箭,一面向后头说。

急切中萧若匆忙回头一瞥,只见那两个孩子全都用一双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来不及细想,他觑准一个间隙,猛然发声喊道:“快跑----”

同时他自己也算准脚步跟着他们移动。

其实只要配合的好,萧若有七成的把握不会出什么差错。

然而当他移动身躯后却没如预期般的听到身后奔跑的脚步声。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得回头查看,只得硬生生的把横挪的身体硬扭回来。因为时间的误差,萧若来不及用手抵挡一支漏失的弩箭。同时那只弩箭的角度如果自己没能挡得住的话,那么这种高度正是身后两个小孩子的胸口。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发生,萧若想也不想突然抬腿,于是那只弩箭硬生生的给他腿挡住。

一阵巨痛从大腿直达心底,他明白这真是一只强而有力的弩箭,恐怕它已经刺穿了自己半条腿。

随手一斩,萧若把箭柄斩断,同时他亦再大声吼道:“你们是怎么了?我再说一次当我喊跑的时候可千万不要犹豫,知道不?”

须臾之后,萧若方听到身后两个孩子的回答。

“好----现在----开始跑----”

这一次萧若不敢再大意,当他确定了身后有所行动后方以极快的速度护着他们移动。

然而萧若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腿伤。

就在还差两步距离的时候,萧若的脚步因为腿痛的牵扯突然一个踉跄绊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一只强弩已从他的前方飞过直袭正要进入船舱,而背对着后面的一名孩子。

“快躲----”萧若凄厉的喊着。他只能出声来警告那名孩子,虽然他知道这样是一点用也没有。

这种距离,这种速度,这么强而有力的弩箭,神仙也恐怕救不了那孩子。

萧若的心在泣血,一种极大的自责与愧疚立刻袭上心头,他又再一次的体会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惨痛经历。

萧若的头已扭向弩箭袭来的方向,他不敢看那弩箭穿心的一幕,尤其不愿看到一个无辜的孩子就那么无助的惨死。

箭仍如雨,汗则更如雨。“快手萧若”简直已像一头发了疯的豹子。他的眼睛更像一只豹子般的犀利,甚至狠毒的盯着每一支袭来的强弩。而他的双手则让人眼花撩乱的那么用力的挥舞、劈斩。

他已恨透了那些发箭的凶手,他的理智已让他忘了也退避到船舱里。他有一种自虐的心态,因为他恨不得自己能替代那个无辜的孩子,他在发泄,用体力。他也在等待,他始终相信就算敌人有一座箭山,也总有射完的时刻。

箭渐稀落,“快刀萧若”的理智也渐恢复常态。

在一次不经意的回头中,他整个人突然有一刹那的愣住了。

因为他已看到两只一模一样的眼睛在船舱的门口正瞪视着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小孩没死?

是谁救了他?

谁又救得了他?

萧若的心一下子像被人扎了一下般。然而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没死就够了。

他用一种兴奋而带颤抖的声音向后问道:“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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