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是如此。
文归宁脚步缓缓挪向里间,许是清楚这屋中没人在的缘故,又仅他二人这种认知,让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轻轻的掀开遮挡的帘子,步入了只属于她的领地……
果不其然,入眼便是那躺于长椅上的白衣女子,那抹素色无论何时何地,以何姿态出现,总能在第一时间将他的眸光尽数夺去,此刻,屋中究竟有何物已不再重要了。
细思这二十一年有余,他的眼里,心底,曾几何时有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包括他自己。
如今,更是全数被她侵蚀,身与心,犹如冬去梅枯,傲骨凋零一地,最终只能悉数瘫软入泥,只待春意忽至,便与地混为一体,片刻不相离,全没了你我之别…
文归宁立于躺椅边,静静注视着沈习沉睡的面容思量着,心头百种情愁千般绕。那眉目是一贯的文弱书卷气,只是眼睛此刻闭着,不再如往日那般对着他时的迷离。
那般迷离的眸光,有时让他心动不已,有时又让他苦涩难当,你总无法由此种眼神下窥探出那人的心思,也无法知道究竟这其中是有他的存在,还是无他的存在。
可…明明他人就在眼前,她仍旧如此若有若无的看他,让他琢磨不透又举棋不定,即气,又念。各掺一半,真伤人心…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悄无声息的入室,二月的风并无一丝寒意,仅是带着春的气息,为人们作些温馨提示而已,暖心得紧。
然而少年怀春,也不寻常,端是觉得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位置其实不甚平衡稳妥,又深怕这风一吹,再一歪斜,从顶上掉落事小,冷了冻了可是不行。
于是,文归宁赶忙解下自己披着的浅灰大氅,弯身给沈习盖上,顺便抚了抚她垂落脸侧被风吹乱的刘海,抚着抚着…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唇上…
鬼使神差间,只觉手上很凉,再一回神,已是唇贴着唇,再无一丝缝隙的光景了。
他…竟然……吻了她!
唇上的触感犹如手上一般,很凉。很……
心猿意马。
文归宁第一次对喜欢的人作这种事,虽然对方不知情,但他渴望了许久的事,而今如愿以偿,却也紧张得不敢闭眼感受。
突然间,沈习似躺久了不舒服般发出一声呓语,似要醒来的样子?文归宁来不及再想,慌忙站直离开,另寻屋中一把椅子,拉开距离正襟危坐。
待沈习醒来,睡眼朦胧一看,保准又是一派误入人间繁华地的谪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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