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繁琐礼节本就如此,多少年下来在深宫中仍得以保持其原汁原味,也无谓好坏功过,总之就是那一套表面功夫,你不做不行,但照着做便可相安无事。
然而文归宁近几月来与沈习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很随性且舒适的,面对此情此景,心下不免有些厌烦,竟无端生出些许公子脾气来。
明明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却再不愿去吃面前的精致糕点,只如常静坐在文瑜身旁,不与旁人攀谈,败兴得自己也不知何故。
可这宴会才开始多久自己便如此不耐烦,想来实在是有损他的风度,无奈只好强颜欢笑,四下顾盼,打算寻些趣事瞧瞧,权当消磨时辰。
这一环顾果真有些趣事,嗯…或者当说是趣人儿,这趣人儿不是旁的何人,竟是女皇前段时日才刚认下的婴皇子。
只见那婴皇子落座在较内的席位,原先只端坐不语,略一看去颇具王室风范,但才过没多久,行为竟越来越随意,甚至接近于粗鲁了。
起初应是不觉翘起一条腿来曲着,被身旁近侍提点后便放下,不多时又无意翘起来了。这次近侍又再提醒,可他不仅毫无顾忌形象,还眼带厌恶的瞪向那近侍,面纱下似还低喝了声“你烦不烦!”
文瑜的席位在女皇的右边首座,距离很近,文归宁清楚的看见了婴皇子的所做作为,他呵斥完那近侍后,复又把胳膊肘撑在弯曲的膝盖上,身体似脱力般无可倚靠,摇摇欲坠的柔弱姿态毕现。
墨发披散着,面纱遮住的如玉容颜仅露眉眼,那双眸此刻虽凌厉逼人,但却极妖媚,那媚入骨,与生俱来,合着那放荡不羁的坐姿,纤细腰身尽显人前,端是…有些如那烟花之地出身的男子般……
文归宁这厢许是探索的目光太甚,而南婴本就非人类,自有其一套洞悉事态的敏锐感官,察觉到有人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礼注视着他时,随即苗头一转,望向右下席座,眼含警告似的盯着文归宁。
可,相府公子终究是真正的公子,大家之后绝非等闲之辈,文归宁对上了那双惑人眼眸,当即晓得其中含意,面色不变,仅是报以一笑,淡淡点头示好,态度不疾不徐。
聪明人说话,无需点明,四目相接,立见分晓。
南婴见此,很是满意,暗自心想:这席上也不尽全是无趣之人嘛。一时高兴,罢了,逐拿起桌案酒杯,遥遥致意文归宁后,也不管文归宁是否回应,便自行先干,一饮而尽,动作很是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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