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大了很多,”王峻茂拿了红枣汤就放在桌上,“你们一路辛苦了。”
陆氏笑一笑:“老爷说笑了,这一路也是有下人照应着,哪里称得上辛苦,反倒是远哥儿还留在京中,虽有大哥他们照顾,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早知这个,不如让他跟着来江洲,见见我这个父亲也好。”
王峻茂淡淡道,他心中觉着妻子是因为纳二房的事急急赶来,定是把儿子留在京中让老太太看顾,这才好放心无忧地尽快上路。
陆氏却嗔了他一眼:“老爷以为我不想让远哥儿过来,老太太说了,我们一房子都不在京中,让远哥儿留着替我们尽孝道呢。”
她顿了顿,又道。
“其实余下的哥儿姐儿,我也原想着能让他们待在京中,这水路又长,天寒地冻的,小人家最容易病了。只是老太太好意,早早叫了船,时间紧没法子安排,不得已才全带来了。”
王峻茂有些惊讶,他本来在暖鸢阁里答应了习氏,说是不会给陆氏甜头,但他到底也知道分寸,知晓决不能做出夫人回来当天宿在姨娘房里的荒唐事,本是打算借口妻子舟马劳顿,让她早些安置,自己去书房处理公务,晚些再回正房。现在一听嫡子没跟着回来似乎隐有内幕,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忙开口问,他再嫌远哥儿体弱,那也是他唯一的嫡子,自然是极放在心上的。
陆氏当下就把王如意设宴会,谢氏因着五房下仆跑去小厨房的事起疑心,联想起自己第二子病时五房去小厨房要过粥,硬说就是当时五房给自己儿子下了泻药,闹到老太太那儿的事说了,又说了王如姝因着准备不足匆匆上船烧了一路。
王峻茂这才知晓妻子是因着这个回来的,陆氏虽没明说,他也知道母亲这是让妻子出来避风头。
他知道母亲因着原想让表妹许配给自己而对自己的妻子有所抵触,且那谢氏在失了最后一个孩子后便有些疯疯癫癫的,老是找五房的麻烦,原想着母亲虽不肯放妻子随自己下江洲,但看在自己久不在京中妻子一个人撑着五房的份上,也会对妻子多些照顾。哪知道就算是五房被逼到匆匆离京,母亲还要把自己亲儿子扣下。
又听妻子说一个妇道人家在老宅里面对妯娌侍奉婆母,也没个主心骨帮着,想着自己这里温香软玉过得好不潇洒,王峻茂心里抵触全消,面上不自觉露出了些许尴尬,陆氏心底冷嗤,这个男人还算没有全没了良心。
她面上却一丝不露,反而少见地显出了几分柔弱:“老爷,你瞧着远哥儿的事可怎么办呢。”
陆氏往常一贯端庄大方,行为举止和教科书里出来的一般规规矩矩一丝不乱,王五爷哪见过她这般小意温存的样子,再想着妻子这几年的艰难,一时间心里又愧又怜,早把对着习姨娘的保证抛到了脑后。
“我再去给大哥写封信,看能不能运作运作让远哥儿提前去国学念书,左右他过一岁年纪也到了,提早些进学也好,再写信请岳父大人让瞻哥儿多照应远哥儿几分。”
瞻哥儿便是陆氏亲兄的嫡子陆怀瞻,比王致远大了两岁,已经进国学一年。陆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她来京前正有此意,进了国学也就每月有几日时间回府,其余时日都住在学府里,便是谢氏当真失心疯想对自己儿子做什么,也没那么容易。她知道这事让王峻茂来出面更容易办成,当下温柔点头。
王峻茂见妻子这般柔顺早已心结全消,又见灯下美人袅娜娉婷、风姿绰约,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搂了妻子就往雕花床上去。
当夜正房要了两次水的消息便传遍了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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