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收纳完银针,松松卷起针带,揣回袖中,不卑不亢吐出三个字:“江青月。”声音淡如清风。
起身粗布裙在灯下微微摇曳,眼里火光熠熠,“时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少女素裙曳动,卷起一室药香。
清晨,鸟语啾啾,清泉扑朔,迷蒙中萧若水隐约听到屋外阵阵有规律的捣药声,清亮日光柔和打在她脸上,白光刺得眼帘微颤,她惺忪睁开重耷的眼皮,脑袋也有如重石沉的抬不起头。
“若水姐姐,你醒了!”
萧若水使劲眨了眨眼模糊视线清晰,阿平兴奋的小脸,水灵乌黑的双眼映入眼帘。
外室煎药的流莺,听到阿平这一声惊呼,扔下蒲扇,急忙忙跑来。
拉起若水苍白的手,“若水你可算醒了,你昨天吓死我了。”声音微微发颤。
萧若水无力扫视竹屋四周,“流莺,这是哪儿。”声音软绵细弱如即散的风。
江青月快步从屋外赶来,抬手探脉,眼眸凝定,微有虑色,“蔓铃草之毒果然厉害。”
又查看她耳后,紫点已退,江青月眉心略舒。
“姑娘之毒已解,此毒凶险,这几日姑娘或有晕眩无力之感,辅以汤药调养几日,即可康复。”
“蔓铃草之毒?”萧若水声音低如蚊呐,却充满疑问。
流莺才道:“若水昨日你晕倒在街上,幸亏碰到阿平。”
“这位姑娘是阿平姐姐江青月姑娘,昨日是她救了你。”
萧若水听后,虚弱对江青月点点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江青月洒然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天职,姑娘不必言谢。”
“若水昨日背了你一路,可累死我了。”流莺委屈地嘟着嘴。
萧若水轻拍着流莺的手,微弱笑道:“幸苦了,改天好好犒劳犒劳你。”
流莺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好啊,到时我可不客气。”低头交叉摩擦着食指,嘴里碎碎念,“鱼香肉丝,糖醋排骨,酱香猪肘,红绕江鲤,脆皮乳鸽……”思考着转出了门外。
萧若水暗自发愁遇上流莺这吃货这次可要大破费了。
日光明媚透进竹屋内,光影里萧若水长长睫毛如剔羽,蝴蝶落花翼动,窗棂外流泉叮呤,落木萧萧,静的能听见针尖落地窸窸声。
“此处依林绕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江姑娘采菊东篱,悠然自乐,若水羡之。”.
江青月拈掉粘在葛裙上捣碎的药草叶,“世间诸事,全在于人心,没有可为不可为,只有愿为不愿为。”
“萧姑娘你和我一位朋友口中的人很像,而恰好我的这位朋友也在寻你。”
萧若水涣散无力的眼神在日光下汇聚成海,海下暗浪翻涌,“是谁。”绵软的声音从喉头迸发。
江青月漫漫然对上若水双眼,这双眼透着不染世俗的苍然邈远,随随意意说出三个字“叶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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