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遇之不解道:“你敬我什么?”
月微笑吟吟道:“敬你生了场病,好能教我来到这府里啊。”
崔遇之听了,忙点头道:“若没那病,我家里怎肯张榜为我冲喜?你说的不错,这杯我喝了,你陪着。”
这里崔遇之一饮而尽,看到月微抿着嘴笑端着酒不喝,便问她:“你为何不饮?”
月微笑道L:“这酒太容易醉人,我不敢喝。”
崔遇之还要再说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要叫人却身不由己地倒了下去。
这厢,崔丞相和夫人刚要歇息,只听有人慌乱大喊:“不好了!有贼啊!”
赶忙叫人出去看,只见月微神色仓皇地跑了过来,见了崔丞相和夫人一边哭一边说:“我和少爷刚要休息,不知怎么就闯进来两个蒙面的强盗,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抢了桌上的玉如意和夜明珠就跑了。少爷和我不敢追出去,不知那强盗还有没有帮手,丞相快带人去看!”
崔丞相听了,顾不得细问,忙带着家丁四处寻找,有个眼尖的小厮指着东墙下一团黑影说:“强盗在那儿呢!你们看,他怀里还抱着刀呢!”
又有人说:“别不是少爷吧?喊一声问问。”
就有人喊:“是遇之少爷吗?”连问几声,那人一声也不吭。
众人都说:“他不敢答应,一定是贼了。他手里有刀,近了怕是伤到人,咱们还是用弓箭的好!”一时间都搭弓射箭,足足射了一盏茶的功夫,估量那人不死也得重伤,才举着火把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仔细一看,那个被射成刺猬的人竟然就是崔遇之!大红的喜袍穿在身上,腰带上别着一把刀,整个人身上中了几十支箭,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崔丞相见此情景一言不发往后就倒,崔夫人闻讯赶来,只哭了一声“我的儿”,就心痛病发,也躺倒在地上了。
月微忙扑上去,叫道:“快抬夫人回房去,几个丫鬟合力抬起夫人,回了房。”但崔夫人已经浑身僵直,没了呼吸。
混乱中,谁也没留意月微将崔夫人腰上的钥匙悄悄地攥在了手里。
崔家的仆人见射死了少爷气死了夫人,也都个个面无人色,不知是谁趁乱喊了一句:“老爷醒了,决不能饶过咱们,不趁这个机会跑更待何时?!”
呼啦一声,下人们顿时作鸟兽散,别说是丫鬟还是小厮。其中有不少趁火打劫的,偷拿了金银细软,又放起一把火来,想要毁灭证据。
要问这些仆人哪来的这么大胆子,一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不料竟是这样的结果;二来南增国法律严苛,以下犯上者,哪怕有理也要受罚,比如这家主人杀了人,家中仆人去告他,官府查明了是实情,主人自然要服法,但这个仆人也要受流放之刑。更不要说如今崔府的下人们失手射死了大少爷,气死了夫人。
左右也是犯了死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逃之夭夭。犯下了一条死罪是个死,犯下一百条死罪还是个死,反正没有退路,那就犯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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