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杀戮成性的人,你不怕我吗?”苏墨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仰着头,说道“是吗,可我对你没有敌意,你会想杀我吗?”
“原来,还是这样”君尧喃喃道。
“什么还是这样,君尧你说什么呢?”苏墨见他自言自语问道。
“没有什么”君尧说完这句话,隔了一会,出声道“墨儿,你……”
“我,我怎么了?”苏墨抬头等着君尧说完,但君尧摇了摇头,“算了吧,没事”
二人相对沉默,敲门声打破了平静的氛围,君尧起身去看门,芈初阳站在外面,一见是个男人,顿时冷了神色“你是何人?”
芈初阳涂抹了苏墨给的药膏,脸上的伤已经见好“在下芈初阳,是苏姑娘的朋友,听说苏姑娘去过枫家庄,我知道一件事,也许能帮上忙”
君尧并没有因为芈初阳的说词而放他进来,苏墨在君尧背后探出头“仲炎,你知道枫家庄的事,快进来吧”
“苏姑娘,枫家庄那里闹鬼”芈初阳进屋后,喝了口茶,神秘兮兮道。
“仲炎,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我当时看到了,而且那不是鬼,是没有魂魄的躯壳”
“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要说的是别的事,我曾经有一次也去了枫家庄”芈初阳说到这儿,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那次我云游,刚好走到那儿,看着天晚想着在枫家庄歇一晚,没想到庄子里每一个房子都进不去,在下只好在村头的树下歇息,天刚黑下来,各个房子都灯火通明起来,而且全变成亭台楼阁,街上多了许多人,在下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赶紧爬上树以求自保,却看到了至今难忘的一幕”芈初阳说到这儿顿了顿,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世上没有相同的叶子,但他们却真的是一模一样”
苏墨一愣,这倒是不曾注意,当时只顾着逃命,哪还注意到那些。
芈初阳饮了口茶“在下在树上观察了他们一夜,临近天明,在下实在太累了,就是一个瞌睡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那儿一定有一个密径,可惜在下只是略懂些阵法数术算还有一肚子墨水,实在不懂那密径开在哪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是不是应该再回枫家庄看看”
“不,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苟东溪,他能传谣言出来,一定有人让他这样做,要能得知背后的人定事半功倍”君尧开口道。
“我同意君公子的想法,毕竟我们不知道枫家庄到底隐藏了何事,若是十分凶险,打草惊蛇,反对我们不利”芈初阳接道。
苏墨起身推开了窗,外面的天气正好,虽已进秋却不是那么凉,一打开反而有些湿热,她的声音淡淡的“仲炎,我不想你也卷进这件事,毕竟这与你无关”
君尧听了这话不免一怔,若是以前,她绝不会说出这话来的,以前的她,虽有不可违背的事,但毕竟也是活的潇洒,或者说是肆意妄为,眼中从未有爱恨对错,就像是块石头,什么事皆与她无关,而如今她竟如此关心身边的人。
芈初阳摇摇头“苏姑娘,你不用担心在下,在下怎么说也懂些机关术算,说不定能帮什么忙”
“仲炎”苏墨想说什么,却被君尧拦了下来“墨儿,既然芈…”
芈初阳赶紧说道“在下芈初阳,字仲炎”
君尧没在意他的介绍“既然他如此说了,便随他吧,只要不添乱”
苏墨思来想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下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那就先告辞了”芈初阳站起身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君尧走到窗边,为她把窗户关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苏墨一惊想要抽出,君尧先一步松开“墨儿,不会有人能伤你”
苏墨刚要说什么,芈初阳气喘吁吁的又跑了进来“苏姑娘,果小姑娘在吵架”芈初阳的到来刚好解了尴尬,苏墨赶紧随着他下去。
原以为是果果与魂冰吵起来,却不想是果果与一个女子吵起来了,周围已围了很多人,苏墨挤进人群的时候,果果已被魂冰紧紧护在了怀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却还在挣扎着“魂冰,快放开我,我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这么被人这么指鼻子,我要撕了这人的嘴”
魂冰的脸平日只是板着,眼下比以往更加阴沉,一双眸子好似被淬了寒冰,阴冷到连苏墨都有些不敢相信,而面前的女子也是被魂冰的气势所骇,虽然有些不占上风,但还是强装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魂冰看见苏墨,紧忙站到了她的身边,而果果马上开始诉苦“小苒,她欺负我,而且还要买我,我不乐意,她还不依不饶”
苏墨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正待苏墨安慰果果时,那女子突然出声“呦,原来是你啊”
盛气凌人的女子是秦芩芩,那日受了水无梦的闷气,她几日都不曾出家门,后来又听说自家的铺子被人诬告,更是有气,本来不想出来了,谁知封楠言要带她去郊外游玩,她推脱不过,只好出来,在等封楠言去街那边买她爱吃的芙蓉糕时,看到了魂冰与果果,一时间被果果的可爱迷了眼,便想出钱买下来,谁想竟出了这事。
苏墨听了这话,才看向秦芩芩,秦芩芩嘲讽的笑了笑“听说你诬告我家的铺子,没有成功还不赶紧离开墨城,还嫌丢人不够吗?”
半天,苏墨唇边绽开一抹笑“诬告,是否诬告,你们秦家人心中自然清楚,”
秦芩芩也没预料到她竟敢回话“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再言千遍万遍,也挡不住你秦家黑心黑肺,下作手段”
“你口出不逊,看我撕烂你的嘴”
苏墨神色陡然阴沉“谁撕了谁还不一定呢,我还未与你计较你欺侮我的朋友,你反而兴师问罪了”抬手,手上多了一柄平时练习用的木剑直指其喉咙“如此,你可来试试”
芈初阳以为很简单就解决了,是以一直未出声,却没想到苏墨下来,局面反而更乱,他赶紧劝说“苏姑娘,先把兵刃收起来,若真是一个不小心伤了谁总是不好”
果果一旁接道“不行,她刚才话中带刺,口出不逊,怎能善罢甘休”
芈初阳一看拦不住,突然长叹一口气“《女诫》中有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塼,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塼,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正所谓卑弱…”
“你这酸书生话太多”秦芩芩刚说完,立即动手打了芈初阳一个乌眼青。
芈初阳左眼已有些睁不开,嘴里却仍旧絮絮叨叨“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在大街上随意出手伤人”
“芩芩,发生什么事了?”封楠言举着芙蓉糕回到秦芩芩身边。
“言,她们联手欺负我”封楠言回来,秦芩芩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中。
封楠言搂了搂秦芩芩“芩芩,我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封楠言的话音刚落,一个更为阴郁的男音接道“公道,恐怕,你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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