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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吃了药,醒来后,从霏羽那儿得知送自己去本草阁的是萧夕漠门下的二弟子--陵初,也是那日昊天镜前托了她一下的人,她一直惦记着当面致谢,谁知陵初是个捉不住的家伙,云暮上下就连他师父找他都要费些力气,她也只好先放在一边。

因着不用学武技与五行术法,除了学习召云决与御剑,华伯送的医书也被她啃了大半,这之后便一门心思扎进了药理之中,经常跑去本草阁。这几日她得了伤寒,被勒令在柳宿养病,可她天生闲不下来的性子,倚靠在床边识千金方,突然想到前几日借的书籍到了日子,书香阁与柳宿的路她已熟记心中,便自己出去了。

天有不测风云,从书香阁走出后,没预料到的下起了雨,这四周也为什么能避雨的,苏墨冒雨,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道路随着雨势的加大也愈发湿滑,她脚底滑了一下,摔在了路上,虽然摔的疼了些,却再也没有一滴雨落在身上,一股药香萦绕在周围。

“来,起来吧”药翁和煦的对苏墨说到,伸出手扶起苏墨,虽然诧异药翁怎么会在这里,可还是由着他扶起了她“多谢药翁相救”

“不用谢,我也是刚好路过,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墨摇摇头“弟子一切安好”

“若是这样就好了,走吧,我送你回柳宿”

她一听赶紧摇摇头“太麻烦了,我自己能回去。”

“平常你自己是能回去,可现在还下着雨,不比平常时候的路,再说也没有多少时间”

苏墨只得点点头,刚跨出一步,又是一个趔趄。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起来时太急了,脚扭到了”药翁问着,已经俯下了身子。

苏墨痛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药翁道“请见谅”已撩开了她的罗袜,露出红肿的脚踝,把伞交给苏墨,弯下身子,“上来,我背你回去。”

她深知男女之间不得私相授受,方才还可当做是医者的举动,而眼下,她摇摇头,忍痛后撤一步,退出了伞外,淋湿了半边衣衫。

“我虽是男子,却也是医者,更是你的师长,你扭到脚,怎么走路,快上来,我们回去”药翁很是强硬的把她背起来,苏墨只得摸索着趴到药翁的背上,为其撑伞。

走了半路,他突然道“苏墨,我的名字是竹落风,你可要记得”

他突然的开口,叫她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的名字?竹落风背着苏墨一步一步消失在雨帘中。

还未到柳宿,已看到出来寻人的霏羽与果果,把苏墨交给她后,嘱咐了几句,方离开。

睡得昏昏沉沉的,苏墨忽觉得身体滚烫,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她从小几乎没有梦魇过,可不知为何,如今头都要裂开了,呼吸不畅,仿佛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

“药翁,苒苒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霏羽担心的看着苏墨苍白的脸,皱成一团的眉,为她抹去鬓角流下的汗水。早上发现苏墨还在睡,也没在意,可后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烫的不正常。

“她的底子差,伤寒还没好,昨日又淋了雨,病情来的凶烈,不过,只要她醒过来,多调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大碍”

苏墨昏迷了两日,方醒了过来,醒来时感觉到身旁有熟悉的气息,她喜不自禁的弯了嘴角,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

苏寒在得知苏墨病倒后,当日便来了云暮,在床边守了两日,见苏墨真的醒了,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为苏墨垫了后腰的靠垫“苒儿,可是饿了吧,爹带了你最爱吃的海鱼和糖炒栗子”

苏墨却正儿八经的坐直身子,凭感觉抓住了苏寒的袖子“爹爹,苒儿认错,偷溜下山,还没照顾好自己,让您担心了”

苏寒瞧着苏墨紧攥着衣袖的手,轻叹了口气,将她的手合在他的掌心中“你若是知错,哪会到了云暮后一封书信也没有,我看是野疯了,顾不上我这个爹爹了”

苏墨立即攀上他的胳膊“怎么会,深知爹爹一向是宠我的,苒儿才会如此,日后定月月给爹爹去信”

“你这丫头”苏寒也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她在云暮的修习情况。

“我很用功,会拜一个好师父,一定不让爹爹失望”苏墨在苏寒没来之前就已经想过,若是爹爹有日来了云暮,问起她的修习,她便说自己用功就是了。

苏寒摸了摸她的头,轻言轻语“爹爹不需要你光耀门楣,成为名扬六界的人,只要你平安喜乐,爹爹就知足了”

大病初愈的苏墨带着果果来到了暮隐峰下。清晨,薄雾弥漫,暮隐峰隐隐绰绰的。那日说五日后教她,却不曾想她重病在床,等完全好了已是半月之后,前些日子苏寒临走时替沐离尘转告她,十五日清早来暮隐峰,是以起了个早,生怕被其他事耽搁了。

清晨的风有些凉凉的,苏墨打了个冷颤,果果虽是精灵,却嚷着受不得冷,钻进了苏墨的怀里。

苏墨坐在通往暮隐峰的石阶上,坐的时间有些久了,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这一晃神的瞬间惊醒了苏墨,立刻清醒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阳光已暖暖的照在身上,果果探出头来,“小苒,上仙还没来吗?”

苏墨摇摇头,果果知道苏墨性子拗,也不劝她回去,陪着她一起等着。

早些时候山下送来了加急信件,他一时脱不开身,等完全弄好,已是旭日东升,急忙下了奇沐殿,远远望见暮隐峰下小小的身影,沐离尘乘云落了下来。

听见有风刮过的声音,苏墨赶紧起来,想起若水曾告诉的话,拜见三位师尊时,行跪拜礼,赶紧后退了两步,行了跪拜礼。

“起吧”

苏墨起身,沐离尘瞧见她衣摆处湿了,施了法弄干了她的衣服,“清晨露水重,石阶上凉,下次别坐在这儿”苏墨闻言点点头。

“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大好了,多谢掌门关心”

沐离尘静静听着,伸手为她把了脉,感知她脉象平和,才松了她的手腕“学习经文很吃力吧”

一提起这个,苏墨立即点点头,最难学的便是经文课了,晦涩难懂,虽有霏羽给自己补习,成效却不太明显。

果果抢着说到“上仙,小苒的经文历史学的很吃力,经文上那些文字语句拗口晦涩,六界历史又讲述了那么纷繁错杂之事,更是不解其意”

沐离尘翻手之间,立即有一本薄薄地书册浮在其手心上方,他将之放在苏墨手中“你们现在所学的是古译本,虽然晦涩却都是精华,我送你这本,将之更加提炼精细,你认真研读,总是能过了年末考核”

“多谢掌门”苏墨接过书,心中安定了不少。

沐离尘沉吟了一会又说道“假若考核未过关,你也毋须自责,并不是努力就会有回报,又不能因为努力而未得到回报便不去做了,尽自己所能,便是好的”

“年末考核可会影响择青会上拜师”苏墨心中挂着的是这个,他虽亲口答应,可她自身也要努力,以免让他受到非议,落人口实。

“无足轻重,择青会前自有另一场经文考核,况且”话至此处,他的声音有几分缥缈“我应了你,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食言”

苏墨怀中捧着那本册子,手紧紧攥着一团,每次提及拜师一事,他言语间总会带着若有若无的逃避之感,对于拜师一事,也许他是不喜的,民间有句话,强扭的瓜不甜,同样适于此吧。

“既然是修道,那御剑必不可避免”说着施法捏决,一道幽蓝色流光从他的袖中飞出,停在身前。

流光过后,逐渐显现出本来的面貌,轻薄如蝉翼,冰晶的剑身,刃间闪烁淡淡幽蓝色光,隐隐之中散发着寒气,正是极寒山中带回的冰刃。

沐离尘轻轻一跃落于剑身上,身姿飘然,举手投足显现出的冷傲出尘,果果叹为观止,有些看呆了。

沐离尘伸出手,将其领上剑来“我教你”

“御剑消耗内息较少,容易掌控,多讲究的是心静平和,要想着脚下的剑是自己的一部分,寻到与它的联系,这样才能控制好它,御剑亦是仙门弟子入门的基础之课也是最常用法门”说着,脚下便动了起来,飞过云暮主峰,风拂在她红红的脸颊上。

旭日东升,初生的朝阳散下淡淡光晕,映照在他们身上,耳边是他谆谆教诲,她开始恍然,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一人在她身边不耐其烦,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逝儿”

落地后,沐离尘把冰刃交付于她,“你生来仙胎,前几年却疏于修习,日后不可惫懒,再者,你也没什么兵器,这冰刃就给你防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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