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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月夕节,除了架祭台叩拜农神后稷祈求丰收之外,城中各个园子都要搭起大大小小的戏台子,咿咿呀呀,从日出天明直直唱至日落掌灯。

月夕节后更是要斗出个戏魁来,寻上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扛着花架台子,抬着戏魁绕城游街,好不热闹。

如今吴州城的戏魁是个唤作小桃娇伶人,这小桃娇可是不得了,她本是唱旦角的,自幼生在龙凤祥戏班子里受老班主调教,可是一直不温不火的并不惹人注意。

直至三年前月夕节上演了一出《寻梦》,唱得是娇滴滴摄人心魄,舞得是翩翩兮婉若游龙,瞥一眼烟锁迷离,叹一句万种风情,叫人看的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如此一连三年夺了戏魁的宝座。

凤欢笑与贺武进城这天,正赶上龙凤祥戏班子开戏,园子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只因今个有小桃娇压轴,唱一折《思凡》。

凤欢笑远远的瞧着园子附近人头攒动,便起了好奇之心,可他如今这幅小厮一样的打扮,莫说进戏园子寻个座了,想要看戏怕是只能学一学梁上君子找个房檐扒一扒了。

贺武缩在凤欢笑怀里幸灾乐祸,被凤欢笑隔着袍子好一通蹂躏,生生磋磨成了炸毛鸡。只因这吴州城十分繁华,有不少修道之人常在此落脚,他一只鬼鸟不好大模大样的招摇过市,只得躲在凤欢笑怀里忍气吞声。

凤欢笑随意寻了间小客栈住下,进了屋才将贺武放出来。

贺武扑棱棱飞到床头,埋头梳理羽毛不睬他,趁他转身收拾行李,在他被褥上一通乱滚,粘的满床断毛,这才罢休,十分的幼稚。

凤欢笑也不生气,笑嘻嘻将被子一兜把贺武裹成了球,扔在一边任他聒噪。

他归置妥当,取出点迷津,催动灵气,珠内竟显出个群星卦,看得他摸不着头脑。

他将贺武挖出来,将点迷津递给贺武瞧。二人细细研究起卦象,这卦象竟合了生气流转之相。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卦中所应的星点一闪就没了?”凤欢笑十分不解,“若是每一星都应了一怨,这吴州城中难道枉死了不少人?可怎么生了又消这样快呢?而且这卦中暗含生气流转之意,莫不是这城中有人使了偷生续命之法?”

贺武摇摇头,“应该不是偷生续命的诡术,这吴州城虽是凡人地界,但修道之人众多,若是有人敢用此等禁术,怕是早被人抓了。而且夺命之怨易生难消,即便有法宝相助,也不会消得这样快。”

“这可怪了,又不是死人,也不是禁术,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如今看来,只能慢慢查查看了。”

“哎,也只得如此了。”

如今天色尚早,凤欢笑不好带上贺武,只得将他留在屋里,又把当初掏的石妖金丹留给他,便自行出去打探。

吴州城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莫过于茶馆酒肆了。

凤欢笑想了想,寻了龙凤祥戏园子对过的一间茶坊坐下,要了一壶林湖雀舌,一碟子杏仁酥,一块红豆糕,边吃边听周遭的茶客胡吹海扯。

这处茶坊既挨着龙凤祥,里面坐着的自然少不了小桃娇的簇拥,或是夸耀她身段美的,或是赞叹她嗓音甜的。

有个姓李的茶客忽而说起小桃娇的容貌,原来这戏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八,早已不复豆蔻年华,可卸了戏妆除了行头,那脸真真是美若天仙,嫩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眉眼间数不尽的风流媚态,听她娇嗔几句能叫你身子都酥去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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