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柔声道:“你进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魏禧呢,快起来!”
瞧他也没有不悦的样子,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埋着头答:“小印子说,下午魏公公传话过来,说陛下召见奴婢,所以前来回话。”
只见他一边收起公文,一边说:“是我让魏禧去的,不过,你倒是不容易请。”嘴上虽这样说,但看他嘴角微扬,带了丝笑意,想来也并未动怒。
毕竟此事是我不对,便埋着头,将下午去丝织处的事一一汇报一遍,他只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待我说完,他忽的一笑,“我不过玩笑一句,你又何必如此当真?”
透过他的眸子,看到的是一片真诚,说来,我们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却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没有缘由的有一丝亲近。
我知道他是那个曾在中秋之夜突然造访尺素宫的人,原本要成为我的夫君的人,同样,他也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便是那个原本要嫁给他的人,可是,第一次在追云阁相见时,我们都选择了闭口不提,所以眼下的我们,仅仅是以皇帝与宫女的身份相对。
“这段时间,在追云阁可好?”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我依旧礼数周全的埋着头答话:“多谢陛下惦念,一切都好。”
他点点头:“那便好!魏禧说,你熟读各类医术,还给丝织处的宫女治过病,医术十分了得。”
这个魏禧,竟然连这些都说,我可不敢在他面前卖弄这些,正欲说明,他又说:“近日,太后身体不适,召了各地藩王回京侍疾,此番鄯王也在列。鄯王自幼身体便不好,此次又长途跋涉而来,只怕病情又会加重。所以,朕想着,既然你精通医术,不如,到时候就由你为他照料身体。”
鄯王,就是那位临荏公主的孩子吗?
以前在津国的时候,就常听宫人们私下议论,当初,临荏公主远嫁寰方,没过两年,便病亡了,只留下了一个体弱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鄯王。
濮阳临此番,莫非是特意安排我与鄯王见面?毕竟,在他眼中,我是津国的公主,与鄯王是血亲,可我如今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在这皇宫里只能隐姓埋名,而那鄯王,仅仅是个不被重视的王爷,即便我们相认,也不能帮他做什么。
他倒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继续说:“不过,宫里不比外面,处处都有规矩束着,自然不能让你一个小书女日日去照料一个王爷的身体,到时我会稍作安排的,你回去准备着,最多两日,他应该就到了。”
虽不明白他此举究竟是何意,不过,他既如此安排,我断然没有回绝的道理。况且,那位鄯王,也算得上我在这寰方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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