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一双鹰鹫的眸子,此时才终于有了精神,平静了气息,道:“各位大人也不想和魏大人为难吧!杀人这事,葛某也不计较了,当吃了亏,必不会同魏大人说到,你们也莫要再惹了麻烦!”
王田嗤笑一声,蹇辛神情复杂。魏西听闻,抬头去看,问道:“魏大人?”
“魏丞相乃是葛某的丈人,魏御史可是葛某的内弟,你们胆敢.....”
葛二话未说完,魏西便摆手让人将他押下去,不欲再听。
葛二仍旧骂骂咧咧,嗓音沙哑的撕喊,道:“你们胆大包天,知道我内弟与皇上是什么关系吗?你们等着吧!”
此话一出,聂优优眼眸片刻的明亮,唇角张了张,复又阖上,眼眉低垂。
魏西蹙眉唤住了押解的士兵,终是憋不住,问道:“本官何时成了你的内弟?为何本官自己不知?”
葛二起初未反应过来,怒瞪着魏西,少顷,一张脸惨白。他本就似死了一半的人,此时已与死人无异,青白的脸,瞳孔涣散的看了魏西,又看了坐与地上的聂优优,一口气没喘过来,瘫了下去。
待一干人均被押出,王田随蹇辛前往葛二的其他产业。魏西欲扶起聂优优,反被聂优优拽下了身。
他目光闪动,轻声在魏西耳畔问道:“魏御史与皇上究竟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吗?”
魏西一怔,迎上聂优优的目光,轻笑道:“皇上难道不知吗?”
纵是污秽,纵是肮脏的地方。
烟雾涌动,丝丝缕缕,缠绕不休。
回了行宫,魏西在聂优优身旁寸步不离,便是在沐浴时,也未曾离开。
行宫的太监极有眼色,收拾妥当后,鱼贯出了屋子,带上门,守在门后。
聂优优起初宽衣时,还有些瑟缩,脸色尴尬涨红,好在他今日的脸从未白过,便也瞧不出什么。
待入了水,他也放松了下来,一双眼眸不离魏西,看着他给自己擦身子,雾气打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微红润,沾湿了他的发。聂优优黏过一缕,抓在手中把玩。
魏西此时的心,仍是悬着的。
这人平日里话也不少,今晚不过寥寥两三句后,便是问什么,都只低着头,抓着自己的袖子。想起瑞王爷的模样,魏西脑中一紧,也不知道这人又遭到怎样的对待。
若他再不肯说,明日也只得去审问葛二方知。想到葛二,魏西目光一冷,有必要修封家书,问问那老头子,莫再是真有了什么女儿。
倘若.....便是自己的嫡亲姐姐,便是这人不追究,自己也定不会放过。
忽儿,魏西的手被一只湿滑的手覆上,他低头去瞧,原是自己出了神,在一个地方擦的久了,已泛了红。他复用手抚了抚红印,摸着光滑湿润的皮肤,与那人对视。
聂优优想起夏宏瑞,抬眉问道:“方才见有人跟你回禀,云开如何了?”
“瑞王爷已无事,臣着人请了大夫,只那药甚霸道,便是熬过去,瑞王爷的身体,也极有可能就此废了。臣听闻醉柳楼被卖的女子,身世清白,品行亦不差,遂叫人灌了些汤药,清醒片刻,告知她瑞王爷的身份,问明是否愿意侍候。方才来人回禀,那女子愿跟随瑞王爷,此时,二人已在一处。”
聂优优勾唇轻笑,“甚好,此一番竟是叫他得了好。”他双手在水面上拨来拨去,垂着头,有些别扭的道:“只你我二人,能不自称为臣吗?”
魏西怔了一瞬,随即道:“那你可愿再度唤我子檀?而非什么劳什子的魏御史。”
聂优优瞧着魏西舒展了的眉眼,唇角微勾,拉着他的手,攀上他的胳臂,将魏西拽弯了身子,双眼紧锁着对方,哑声唤了句:“子檀。”
说罢,唇缓缓的触压上去。
魏西的唇冰凉且软绵,聂优优有些颤,发觉他并未有推拒,便放了胆子,轻噬舔触,渐渐深入。
不过片刻,得了魏西试探的回应,刹那乱了方寸。
他猛的自水中起身,将魏西拉向自己,搂紧了他的身子。待魏西气息不稳,方才退开了些许。
瞧着对方微阖迷离的眼,红润略肿的唇,聂优优心中一紧,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手臂再度紧了又紧。
叹道,着实要命。
便在他悉悉索索,微有失神的唤着子檀时,魏西将他推了开,双目慌乱,按进水里,道:“会着凉,我,我还有事未处理完,你先洗吧!”
说罢,魏西转身出了屋子,吩咐门外的太监进去侍候,便略有踉跄的回了自己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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