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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吴越国的国主奢靡无道,说的可是你父王么?”司空綪雪之前听碧竹说吴越国国主钱炫悌的寝宫黄金铺地,白银作柱,珍珠为帘,翠玉当杯,更有上等水晶雕镶拼接的灯罩,连那灯油都巴不得是太上老君炼丹的三味真火所点。在历代帝王中,这位钱炫悌极尽奢华之能事,将个人享乐发挥到登峰造极,以致吴越民众除战事之外,还要忍受繁重的苛捐杂税,不可不谓是国无良君,民无安生。

钱云璧眉头一蹙,瞟了眼司空云霆,对司空綪雪道:“若不是我知小姐深居芜茗,此话定是道听途说,否则拼尽全力,云璧也会为父王讨回公道。”

司空綪雪自知失言,当父亲的再如何不是,只怕作为儿子也不会同外人一道评说。为了缓解这尴尬气氛,她故作轻松,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太子为何来芜茗呢?”

“我为何来,小姐最清楚不过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亘古不变的么?”钱云璧双眉轻展,飘飘然笑道。

“不是,我问的是太子你第一次为什么来芜茗?”司空綪雪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太子来到这远离人烟的芜茗。游山玩水?江湖历练?抑或体察民情?

“我来,是访一位旧友。”钱云璧眼神飘离,游向司空云霆,复又落在司空綪雪身上。

司空綪雪还要再问,不料司空云霆冷冷抢道:“多说无益。龙吟卫,送客!”

身侧两人白影晃动,瞬间已到三人面前。剑鞘横在两名护卫胸前,一时间林中寒气大盛。那两名护卫虽心中气恼,却不敢造次。

钱云璧轻抬下巴道:“你这逐客令下得也太不讲道理。芜茗山庄,岂非王土。”

司空云霆拉起司空綪雪的手,一步一步挨近,在他身侧停了下来,斜着眼寡淡道:“甚好。我却不知如今太子也会这样的讲道理了。你父王无论何时都不敢闯的芜茗,你若是闯了,定是有趣的很。”两句话说完,寒风挟起衣角,带起浮雪,将二人身姿轰轰裹在一片冰冷中。

司空綪雪被司空云霆拉着大踏步向回走去,她不知这两人究竟如何到了如斯田地。芜茗的确是吴越国土,再是私产,司空云霆也不应对一国太子如此态度;可那太子,却又不那么生气,他不该雷霆大怒的吗?莫非他此时见讨不着便宜,现下忍了这口气只待回去调兵遣将踏平芜茗吗?

念及此,司空綪雪不禁向钱云璧看去,却手上吃痛,叫出声来。司空云霆一双阴翳寒眸,平眺远方。他手上青筋暴突,紧紧攥住司空綪雪的手,直将嫩白小手攥得愈加没有血色。

“云霆,你我的事,与她何干?!”钱云璧听见司空綪雪那一声痛呼,猛然转身,怒目而视。

“限你一炷香之内离开芜茗,否则,杀!”穿过冷冷的空气,一句话无情地碎成冰碴。未回转的头,决绝而冷漠,只有北风呼啸在林中,掀起袍角露出一双靴,一双鞋,匆匆踏过皑皑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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