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里的人庆幸好在他们机灵，上头果然是盯着他们的。今年是选秀年，圣上念百姓疾苦，太后身体欠安下令不必大费周张，只在江州冲州青州三处采选秀女。
他们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一个时辰前杨知府入了曹府，现在是盐运使司运同李大人。
再下一个可能就是他们……
程肃坐在茶楼里，身边的侍卫勤快的将茶楼里进出的大人一一记下。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心里多半是有鬼的。
他快速的瞥上一眼，册子上的人还真不少。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他端起茶轻笑，正好省去他的麻烦。
李芜摔门进来，端起茶壶灌上好几口。
“江州出污秽，养出的都是什么东西。”
“养出德泰二十一年的生员，堂堂正正过了院试的秀才。”他一早得了消息，选查秀女的赏花会被盐运使司运同家的大公子搞砸了。
李家花了银子疏通好关系，上下打点一下，李盛文进考场睡上一觉，文章自是有人为他操心。
院试不甚严格，个各个县、府都有。上头要抓是抓不尽的。
程肃一脸促狭的怼好友，李芜也是德泰二十一年的秀才。
京城的秀才用钱是买不来的，天子脚下该收敛的还是得收敛。走科举的官宦子弟不少，考官稍微不公正被举报的风险和江州这天高皇帝远处不可一概而论。
李芜摇头，“可惜君家的那位小姐。”
君家小姐在家苦练绣艺，要嫁的夫君在外头调戏自己的亲妹妹。她还没假过去，在家里已经抬不了头。
李芜有意试探程肃，这位皇太子除了会靠近昭平公主，其他人连眼角都不给的。他爬君家小姐的墙可是传遍了府里，侍卫们不敢说心里受的惊吓可不小。欢喜他家爷终于开窍了，昭平公主虽好却是个傻子，能给爷的帮助太少。
君家小姐出身不高，医术了得，和萧神医相比应该是更胜一筹。如果能带回京中，能治好昭平公主对主子的境况是最好的。
“曹老师如何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程肃一直称曹正则为老师。
“君家小姐正在医治，倒下的时候情况不太妙。”他话锋一转说起郑事，李芜收起嬉皮笑脸说，“曹家家仆说上回就是君小姐医好的，你看……”
他话说一半，程肃望着窗外，一辆马车马匹很老，慢吞吞的踏在青石板上，得得得发出声音。喘出一口白气，慵懒的姿态和它的主人像极了。
他挥手让侍卫下去请人，李芜倾出半个身子，驾车的马夫有些眼熟，正是君拂颜的车夫吴叔。
他瞪大眼，问：“医好了？”
医者能回家，要么是病人死了，要么是人平安无事。
曹老爷驾鹤西去，这条街早该沸腾了！
君拂颜进门，侍卫引她到桌边。程肃拱手，“君小姐随意。”
她点点头，招来小二，“一碟豌豆黄、双色豆糕、芸豆卷。”对小二微微一笑表示点心就这些，“茶你看着上，随意就好。”
清一色的豆子小点心，她说一个程肃脸黑一层。
她是去调查过他吗？……知道他最讨厌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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