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舒打开盖子悲伤地看了昭王一眼,余光却见王妃顺着棺枢一点点摸索过来,赶紧从凳子上下来,上前搀扶王妃。
“你小心点,别磕着了。”
王妃扶着棺材,伸手想要触摸里面的人,既然她身材高挑,可是,高高的棺木,依然挡去她与昭王之间的距离。
王妃抓住音舒的手,看着她说,“音舒,扶我到凳子上面,看不到他,至少让我摸摸他·····”
音舒见她一脸哀恸,双眼蓄满了泪水,只是倔犟的忍耐没落下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多年相离,就是因为爱的太深!
音舒低头含着泪‘哎’了一声,弯腰把她一只腿放在凳子上,而后撑着她的臂弯,稳稳当当将她搀到凳子上。
王妃松开扶着音舒的手,一手抓在棺木上,一只手颤抖着慢慢探向睡在那里的人。
音舒见她颤巍的身体,担心说道:“王妃,你扶好,切莫摔了下来。”
“音舒,你先出去,我想和宏远单独待一会。”
王妃没有回头看她,可是音舒从她声线中听出哭泣才有的涩哑,音舒心里难受,可是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奴婢就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叫我就好。”
音舒退出去,守在门边,重重垂落的白幡,隔去外面与灵堂后的视线。
灵堂变得安静下来。
站在凳子上王妃,手轻柔地**着他的脸,指尖的触感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
没有任何哭泣的征兆,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昭王身上,打湿他崭新的寿衣。
“我瞧着马上入冬了,给你和晗儿做了一套新衣服,你知道我眼睛看不见,说是我给你们做的,其实都是音舒帮忙缝制的。”
王妃断断续续说起了家常,虽然,她明白他已经听不见了,可是,现在面对他,好似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昨日阿常回来告诉我,你找他问了很多话,都是关于我的,吃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好好休息·····”当时听着阿常声情并茂的传达他的话,她默默无语,只是一颗心闷闷的很难受。
沙哑的声音顿了一下,因为心口堵得厉害,伤心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她依然轻声说:“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和我说呢?阿常毕竟是局外人,他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在为了那件事介怀,我已无颜面回到王府,你亦然不愿见我,你可是还在怪我?”
想起前尘过往,王妃垂泪连连,心里愧疚难当:“怎么可能不怪我呢?是我负了你。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也该是我,老天爷怎就不长眼,尽让好人短命,祸害永存呢?”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先走呢?我该怎么办?你让昭儿怎么办······”
灵堂是由一间宽阔敞亮的屋子装扮的,房子上空的屋梁很高,站在下方若不注意很难发现上面能藏人,何况,留下来的只是一位瞎子王妃,云楚更加有恃无恐安心做梁上君子了。
房梁上有很大的空间,云楚所在位置正好是棺材正上方的主梁,坐在梁上的他,能清楚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昭王,以及在他身边泣语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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