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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平进城,走了七八天,都是小路,一路粗茶淡饭,没见些油水,鲁智深便觉肚子里素的慌。如今进了平进城,就像回到家一般,先给肚子喂点油水吧,鲁智深便和依依进了一家饭馆,要了几个菜,半斤酒,吃喝起来。

正吃饭间,屋门一开,进来三个黑布包头大汉。依依瞅了两眼,立刻对鲁智深说:“潭州路上,救咱们的那三个大汉来了,咱们过去谢谢人家。”

鲁智深刚要站起,复又坐下。

“你怎么了,快过去谢谢人家?”依依催促道。

“我原来是个罗锅,现在不是罗锅了,他们还认的出么?”

“救命之恩,你不谢,我过去谢!”依依不待鲁智深答话,手端一杯酒,径直走到那三个大汉桌前:“三位大叔,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救命之恩!”

那三位刚把酒菜要上桌,见一小青年过来敬酒,一看这青年眼熟,那满脸胡须的汉子立刻认出依依,忙说:“小伙子,你伤好了,那坨子呢?”

“他就在那呢,我叫他上来!”依依说。

“对,叫他过来,咱们一块喝两杯!”“驼子,过来!”那个宽脸盘没胡须的汉子和那个黑脸汉子相继说。

鲁智深见他们呼名叫自己过去,再推托已属不当,便立起身向那酒桌过去。

“呵,小子!”那三人见鲁智深笔直地走来,背上的罗锅不见了,皆大吃惊,好奇地看着鲁智深。

“驼子,你那驼背哪去了?”满脸胡须的汉子哈哈一笑,问道。

“被人治好了。”鲁智深支吾道。

“驼子也能被人治好?”那黑脸大汉问道。

“是碰到另一个老驼子,让他趴炕上,那老驼子在背上踩,把罗锅踩平了。”依依解释说。

“真的?如果罗锅一踩就平,那世上还有罗锅吗?”那宽脸没有胡子的汉子也笑了起来。

“真是给踩平的,你看见的!”依依有些脸红,争辩道。

“你见了,当着你面踩的?”那满脸胡须的壮汉又问。

“没有,他们进屋,一会儿功夫,等出来时驼背就直了。他告诉我踩直的……”

“嗨,甭管怎么弄直的,总之是好事。对了,小伙子,你伤好了吧?”那满脸胡须汉子问依依。

“好了,谢谢您关心。”

“这帮他国人,和人比武,输了就耍阴着,不光明磊落。还听说,你们走后,抓了不少驼背,还死了不少驼背,这些他国人都该杀,这狗屁官府也该杀,小兄弟,你们俩怎么跑来这儿了?”那黑脸汉子问。

“我们就是这儿的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鲁智深问。

“我们来找几个人,但又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地址。”那宽脸白净汉子说。

“你们找谁,说来听听,或许我们能知一二。”鲁智深因为他们救过自己,所以说道。

“我看你们也是血气少年,就问问你们吧。”那满脸胡须汉子压低声音说:“我们要找鲁远山和林常孝,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林常孝,是我爹呀!”依依失声道。

“是你爹,太好了!”三个壮汉几乎同时说。

“鲁远山呢?”满脸胡须的壮汉继续问。

“鲁远山……死了。”鲁智深悲从中来,低声答。

……

出了饭馆,鲁智深一看门外栓的驴不见了,再看地上的橛子,橛子还在,只是上面连着尺把长的绳子。走过去瞧瞧绳头,已然被人割断。“谁这么不长眼,偷人家驴!”鲁智深骂道。

“算了,咱们先带三位大叔上我家吧!”依依说。

“你先和他们上路,我找一找驴再追上你们!”鲁智深说罢,便寻找起来。

县城不大,半饷便能走个来回,鲁智深从东头往西头走,果然在一家汤锅前,他那匹驴正拴在院里,屠夫拿着刀,磨来磨去,准备杀它。

“伙计,这驴是我的,你怎么把它牵这了?”鲁智深跨进院问。

“这驴是刚刚人送来的,我给了五块大洋呢,怎么是你的呢?”

“明明我从潭州买的,走了几百里路刚刚到这儿,我们吃顿饭,把驴栓饭馆门口,吃完饭出门驴就不见了。”

“这你别找我,找那个卖驴的小猴子去,驴是他卖的!”那屠夫站起说。

“哪个小猴子?”

“就是那个神偷啊,你是平进人吗,平进人不知神偷小猴子?”那屠夫反问。

“他人在哪呢?”

“当铺啊!”

“哪个当铺?”

“肯定去万豪当铺了,你找他去!”

鲁智深来到万豪当铺,在门口便被两名壮汉拦住了,其中一名问道:“干什么的?”

“找人。”

“找人不让进,如果进来当东西,请进。”

“好吧,就算当吧。”鲁智深答。

“当东西,你得先亮亮东西,光说不练的也不让进!”另一名大汉说。

鲁智深只得从衣袋中摸出一块璞玉,让这两人看了看,方才走进。

一进当铺,烟雾腾腾,一个个卧榻,侧卧着一个个大烟袋,鲁智深看了几个,年纪都挺大,许久,才终于看到个瘦小身材的人。

这可能就是那小猴子吧?鲁智深想起从前在狱中帮自己开脚镣那个小猴子,和这个小孩长得蛮像,都是十三四岁,于是叫道:“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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