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叶愤恨的一脚踢开景毅的尸体,就像他是世间最恶心龌龊令人作呕的东西。捡起沾满血的砚台,狠狠地又往他脑袋上砸了两下。这样的人世蠹虫,应当死不得全尸,要不是看在这件事还不算完,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流毓脸上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双眸里一片漆黑。是他害了她,若是他能带着他们早些来,或许华遥就不会被那畜生欺负了。都是他的错,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华遥没有被送回公主府,而是直接被兮月带回了五皇子府。兮月叫来了朝仙服侍她,并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他虽不相信她会想不开,但这样的刺激对一个孩子来说,终究太过惊恐,她需要有人陪伴。
流毓奉皇帝旨意天天来给华遥诊脉,已是四五天之后了。
今日天气甚好,雪已经停了,庭院里铺了厚厚一层,院里的白梅开得恣意灿烂,不过枝头上满是落雪,梅花倒是一朵也看不到了,幽香浮动,已经不是前几日那若有似无的浅淡了。
华遥穿着雪白的衣服,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坐在屋檐下,一边喝茶一边赏梅,旁边有一盆炉火烧得极旺。身后的朝仙已经有些冒汗,脸色绯红,华遥的脸色仍是苍白,看着显得十分清冷。
流毓是来给她诊脉的,之前华遥的脉象平稳规律,虽谈不上多么强劲有力,但也不是虚浮缥缈之像。比起以往,也没甚差别。若非那日亲眼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不敢相信她一个小孩子竟可以恢复的那么快,丝毫看不出她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流毓轻轻的走过去,在华遥对面坐了下来,也没出声,静静地陪着他。华遥收回仰望梅花的视线,清冷的望了他一会儿,眼光才柔和下来,“你又来给我诊脉了么?”
“诊不诊都可以。”流毓看着天空,轻轻道:“我想陪着你,也希望你陪陪我罢了。”
“你若不诊脉,回去也不好向陛下交代,来罢。”华遥说完伸手到流毓面前,袖口随着动作柔顺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一颗嫣红的朱砂宛如点缀在白玉上的红豆。
华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了流毓送来的各种药。当初其实也并没有多疼,只是看着伤口就会想起那个恶心腐朽的东西。
流毓也没推辞,探了探她的脉息,然后将衣袖拉起盖住手臂,“没什么大碍。”
“回去也别说我恢复的太好,就说我仍旧病得厉害,惊吓过度神志不清罢。”华遥清浅道,拢了拢衣服,捧起杯中的热茶浅啜。
“为何不如实禀告呢?”流毓并不怀疑她的决定,只是她现在实在不宜思虑太多,想必她现在又在想这什么了,况且五皇子府消息封锁得很好,华遥是个什么现状别人完全不知。
“很多人都很担心你。”
华遥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说:“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不能让这个年就这么白白的过了。”
“你要做什么?”
“唔”华遥认真想了想,“要做的实在太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听,明天把七皇子带来的时候,你先别走。”
流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端了茶浅饮,心中想的却是华遥心里真的没问题么,还是她只是在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仍是会恐惧呢?自己要怎样才可以帮到她呢?
“我要你带给我的药,你带来了吗?”华遥清浅的声音打断了流毓的思路,流毓茫然了一瞬,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药。
昨天来的时候,华遥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单用可以美容养颜,但与其它东西相结合就会让人中毒。世间确实有这种东西,种类也不少,但流毓终究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潜意识里不想杀人,因此并没有立马答复。
复又仔细想了想,就算华遥不找他,华遥也不缺懂医理的人才,只要稍加一问也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来问自己,表明她相信自己罢了。若是她从别人那里拿了药,不小心又误用了怎么办,她素来对这些事粗心的紧。思来觉去还是自己给她最为稳妥,这样即便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来得及施救。是以后来便答应给她这些东西。
“带来了。”流毓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白瓷瓶来,“这种药可以很容易的混入胭脂中,美容养颜效果极好,但用的期间却万万不能与苏罗花接触,否则会引起内脏衰竭之症,不出半月便可要人命。”
“这么厉害?”华遥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感叹道:“还挺香的。这个御医查得出来么?若是轻易就查出来了那就没多大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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