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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流毓看了看手里的杏仁酥,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华遥,笑道:“公主可愿说来听听?”

“几年前府里头进了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叔,一个是骨瘦如柴的大娘。大叔年轻时家境也算殷实,吃肉喝酒从不忌口,身体发福病痛缠身,现在便是半点肉食也碰不得,而大娘则不一样,她年轻时受过苦难,吃穿皆是下品,前两年她儿子发了财,这两年吃香喝辣好不享受。所以看得出,一个人一生能有的东西是一定的,端看人享受的早还是迟了。如此推及世事,便也就那样了。”

流毓显然不敢苟同从这件事就得能出那一番道理,这两者有必然联系么?但他自知华遥的脑回路长得和常人不一般,也就不再寻根问底。

眼见华遥已经将几块杏仁酥下肚,仍是不见饱的样子,流毓便将手中的递给她。华遥见他没有饿的模样,倒也不忸怩,接过来吃了。

华遥将将吃完东西,车夫便说已经到地点了。

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方圆十里也就只有这里有座木屋,华遥估摸着应该是这儿没错了。

木屋边上有棵老枫树,这时节叶子已经净是红得极致了,像树梢上热烈燃烧的炙焰。树下铺了厚厚一层红叶,看这样子应是许久没人打扫过了。

华遥敲了敲陈旧的木门,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个姿容绝色的女子,眸色平静没有喜怒,眉间一朵精美绝伦的红色纹印,看不出年龄几何,但其周身清冷神秘的气息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她打量了几人一番,最后视线落在华遥脸上,目光柔和了些许,问道::“你便是皎皎?”

华遥恭顺道:“我就是皎皎,我是来寻莲尤姑姑的,不知姑姑可在家?”

“我就是尤莲。”尤莲对他们的到来貌似一点也不意外,淡然道:“你们进来罢。”

车夫去喂马了,两人也没管他就进了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株寒梅,现在还没到冬天,天空铅灰色的暗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交错着,所有事物都是静止着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一盆金盏菊却开得明媚灿烂,像是照亮了这有些诡异的地方。

两人被引进屋中坐下,尤莲泡了一壶茶回来,分别给两人倒了茶,自己素手执杯,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才缓缓开口:“没想到你都想那么大了。”

“姑姑以前见过我么?”华遥问。

“见过,在你满月时我见过你。”莲尤温和道:“那时你还很小,你应是记不得我的。”

确实不记得,若非尤莲写信托无胥子交给她,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姑姑。这姑姑是父亲的义妹,更是娘亲的好朋友,她大抵是知道华遥要做什么,也知道过程必是险象环生,因着她是父亲娘亲唯一的血脉,才会许她一诺,对她有所照拂。

尤莲行云流水的煮茶,举止间皆是世外之人的恬淡清雅云淡风轻。尤莲轻笑:“这位是便是流毓公子罢?”

流毓不卑不亢,敛衽谦逊有礼的作礼回答:“晚辈正是流毓,见过前辈。”

“果真是容色清雅,仙姿秀逸。”听着语气倒也不像是客套,华遥微微偏着头,抿唇笑望着他,流毓愣了一愣,然后在华遥的注视下耳朵变得微红。华遥心想,她家流毓怎么这么爱害羞呢?

“前辈过奖了。”流毓颔首谦静而言,神色如水不骄不躁。

尤莲眸中闪过一丝赞赏,清浅道:“皎皎即带你来,便是全心信着你的,想来你定有常人所不能及。我本不该对你有疑心,但人心是世间最难说,最可怖的。她如此待你,你可给她什么?”

尤莲虽是笑意浅浅,但清冷威仪的语义眼波却是让人不敢有一丝置疑与敷衍。

流毓凝了神色,墨了片刻,沉吟道:“我这一生,生死只为她一人。”

华遥惊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流毓,过了好半响才默默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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