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感受着她的抚摸,倾听着她的思念,看着她日渐憔悴的面庞。
而这一切,鱼幼薇却从未意识到过..........
一日,两日.........直到整个世界秋意褪去,冬雪袭来,温庭筠也未曾回信。思念成灾、泪水依依,鱼幼薇如何能相信常伴身前、殷殷教导、轻言细语的师傅,怎会狠下如此心肠都不曾寄来哪怕一字一句、一言一语。
莫不是自己表达的感情太过含蓄,让人看不出?不,若是换了别人她信,可是这个人是他—温庭筠,曾经的日日相伴,那句里行间的感情他怎会看不懂。
“玉佩啊,玉佩啊,莫不是师傅故意避我?”鱼幼薇手握温庭筠所送玉佩,轻手抚摸,口中呢喃细语。
这玉佩怎会不知她的哀怨,一个是相貌丑陋、年纪颇大、仕途惨淡的才情诗人,而另一个却是样貌秀丽、正当青春、前景无限的长安才女。除了两者才情相配,还有哪一点能被这世俗所接受的。温庭筠就是太看透这一点了,才会有今日的片语未回。
鱼幼薇拿出宣纸,小心翼翼的铺下,再次抬笔写下:
冬夜寄温飞卿
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闻终随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幽栖莫定梧桐树,暮雀啾啾空绕林。
鱼幼薇写下这首诗,无疑已经将小女儿的灼灼情思与哀怨,全部摊开摆明放在温庭筠的面前。她在赌,拿自己的自尊心在赌。她不相信面对自己,温庭筠未曾有过一丝的心动。
可是偏偏就是事与愿违,这一封信和上一封一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原来师傅真的连一个字都不肯施舍予她。鱼幼薇自嘲一笑,将桌上的玉佩轻轻挂于腰间。
也罢了,自己与他本就差着几十年的时光、几万里的距离,任是自己一人所追及不上的。今生也不知何时能再相逢,不如趁着你我尚好就此相忘于风月歌赋之中。
点点白雪落在窗边的台子上,屋内的热气渗出,瞬间融化成一滩清水,哪里还寻得到白雪的影子。鱼幼薇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白雪,唯有脸上的那行泪痕才更能让她感受到冬天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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