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在伏州多年,从未听过有姓幼的,想来这幼辰应是化名,想要调查他,一时也是无从查起。
林管家满腹疑思的回了家,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一个人呆站在书房里发愣。
正巧林维来书房拿书,瞧见父亲满面愁容,便多嘴问了一句。
林管家便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和林维说了个清清楚楚。
林维劝道:“爹,既然你觉得事有蹊跷,不如把事情和疑点写下来,赶紧飞马快传将信件送给大少爷。”
林管家有些犹豫,迟疑道:“大少爷刚出门谈事,我若是真写了信过去,会不会耽误了生意?反正现在还没出什么事,九小姐已然回府,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林维今年十五岁,自幼酷爱丹青,至今已学画将近十年。
虽说他画技不错,但林管家一直想着让他弃画从商,所以对他的画向来是贬得多赞得少。
前几天,林管家送了他一幅《雪霁图》,当时他又惊又喜,捧着画就不肯撒手。这幅《雪霁图》是前朝大画家高潜的代表作,自己曾在大少爷林之澜的书房中看到过。他也曾偷偷和父亲提过,看看能不能从林之澜那儿把画借出来,让他好好临摹一番,可是当即就让父亲给驳回了:”那么名贵的画儿,万一被你弄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当时他还以为是父亲特意为自己求来了这幅画,可是后来才知道,这画居然是九小姐送给他的。
林维当即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知已难寻,知音难觅,虽然林维从未见过林九娘,但他当时就认定,林九娘必定是他的知音,他一定要好好报答林九娘的知遇之恩。
想到这里,林维便又劝道:“爹,你想想,马车轮毂出问题,说明咱们府里有人想害九小姐。至于外边儿有匪徒想劫持九小姐的事,那这问题就更大了。爹您刚才也说了,那些匪徒虽然身手利落,可是好像并无恶意,出手都是点到为止,说明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劫持九小姐,而是别有深意。”
林管家一听林维这么说,也多少回过些味儿来,连连点头道:“是,我也觉得不对劲,他们不是真的想劫持九小姐,他们是——”
“他们是想坏了九小姐的名声!”林维斩钉截铁的说道,“弄坏马车轮毂,为的是不想让九小姐按时回府,想坏了九小姐的闺誉;半路上意欲劫持九小姐,为的也是破坏九小姐的闺誉。爹,您想想,这还是小事儿吗?他们这次没得手,能善罢甘休吗?只怕还会有后手呢!”
林管家长叹一口气道:“到底是谁会有这般恶毒的心思,九小姐今年才九岁,竟要这般处心积虑的害她!”
林维冷笑道:“爹爹,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九小姐挡了别人的道儿,别人这是想要她让路呢!”
林管家瞪了林维一眼,“嘘”了一声道:“你少说两句吧!”说着,又有些狐疑的盯着他道,“怎么你今天话这么多,平日里你可是不爱掺和这些事的。”
林维泰然自若道:“平日里我是不爱搅和这些俗事,可是九小姐毕竟送了我那么一个大礼,若我还能对她的事置之不理,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陷害,那我可真是全无心肝了。”
林管家听着也是这个理儿,便没再说话。
林维又道:“现如今只有大少爷有魄力彻查此事,即便不能查出幕后真凶,至少也要把事情闹大,吓破他们的胆子。否则的话,大少爷刚一走他们就敢这么胆大妄为,若是不杀杀他们的锐气,那还得了?爹,若是哪天九小姐真的出了事,你该怎么向大少爷交代?”
林管家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进了书房研墨铺纸,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和疑点写了下来。
写完后他将信纸封好,交给了贴身小厮,吩咐他连夜出发,尽快将信送到林之澜手中。
小厮骑了马,飞速的出了林家,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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