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四人还是把老道的尸体在原地安葬。
含灵寻了坛酒,拍开仰头就喝,酒水淅淅沥沥露了些在胡子前襟上,他也毫不在意。
“老道童最喜欢这个道观,这就是他家,如果让他选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葬在这里。这院子不错,桃花开的多好,旁边还有酒陪他。”含灵把剩下的半坛酒淋在重新掩埋过的地面上,“你好好去吧,我知道你脾气最好,可是我脾气不好,不管你怪不怪他们,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向是你帮我忍我,这次,身后事我帮你善后。”寻道停下来想了想,“不答应也不行!我就要打死他们!”
“哎,老头,别在这吹胡子瞪眼的了,待日后我报仇的时候,捎带你一个,不枉你折腾了我这么久。”南柯瞧含灵恢复了点精气神,笑嘻嘻拍拍他的肩。
半夏知道南柯在安慰师祖,师兄是个怪人,她是知道的。他与芷溪师姐长庚师兄他们不一样,就是在安慰人的时候,师兄也只能张张嘴,苦笑中调笑几句。
像是自己就有苦难言,看到别人的不幸,那苦也更深了几分。
半夏无端很喜欢这样的师兄,感觉自己的伤痛也被感同身受似的。
若一个人经常给人这样的感觉,那他又受过多少苦呢?
他有着一双沧桑的眼睛,半夏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个未化形的小猫。那个少年切给她一块鹿肉,许是为了摸摸她柔软的毛,又切了一块给她,然后手轻轻挠了挠她的脸颊。
她脸颊鼓鼓的塞的全是鹿肉,百忙之中向上瞄了一眼,那个摸自己的少年一双眼与现在一样。
平时漫不经心似走神,有人寻他,他才稍稍回点神,疲惫中带着厌世,又有些微的不屑与痞气。
太复杂了,半夏不懂。
“师兄,”所以不禁问出声,“我一开始见你那几次,还以为你很老了呢。”
“干嘛,我长的很老吗?”
“不是的,”半夏挠挠头,有些迟疑,“看你的眼神,还以为你是驻颜有术的前辈。”
“……对啊,你这个小猫看起来不大,其实比师祖这老头都大吧。”南柯说着说着,自己就眼带笑意了。
“啊!可别这样说,好奇怪。”半夏摆手,假装打他,“我们妖和人怎么能一样,我按年龄也只是你们人类十几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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