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和熏,断肠人在桃林。
“师兄,你睡着了?刚下了雨,你也不嫌脏。”
南柯睁眼,上方窜出一个少女脑袋,梳着乌油油的大辫子,不施粉黛,清丽又灵动。一瓣桃花落到她头发上,南柯抬手拂了去,拿到手中把玩。
“怎么,我戴桃花也不好看吗?”半夏假意嗔怪,一双眼盈满笑意。
“好看。”南柯又闭上眼,喃喃自语,“只是我不敢看。”
“你现在心情好么?”半夏踌躇良久,憋出来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为何这么问。”南柯似渐渐睡着了,声音细如蚊呐。
“你高兴我才能问你很多为什么呀。”半夏略感委屈,“你这么凶,不开心的时候岂不是凶死了。”
南柯失笑,“现在好了。”
“那就是刚才不好咯,为什么?”
“假如你现在想起来了碎叶,你会是什么心情。”南柯坐起来,似乎正经起来。
半夏小脸一垮,“我也不知道,想起来伤心,可是每想到我们一起的快乐日子,又很开心,若因为这点开心一直想,还是伤心更多。”
“妙极,我刚才就是这样。”南柯哈哈大笑,“师妹极有慧根,慧极必伤,只怕也是个伤心人。”
“我就当你夸我,”半夏脑袋一扬,似又想起什么,“我在想碎叶,莫诀与含墨长老在想奇怪师姐,不,玉樊,那你在想谁?”
“这个故事不太长,可也不算短,我恰好有兴趣讲讲,只因我看你顺眼。若是以前我见到你,说不定会把你招到我家当个小丫鬟。”
南柯舒舒服服躺下,眉间释然,半夏不再顾忌地面的湿泥,学他躺在地上,啐他一声,“想得美,让我当你小丫头,你家可是什么有钱人家?”
“何止是有钱,太有钱了,还有权。”南柯懒洋洋的,像说别人的事似的。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笑?”半夏不信,“你吹牛惯了,以为我什么都信呢。”
“是你小丫头没见识,等以后你可能会知道,我可懒得骗你。”南柯翻翻眼珠,“你别觉得小丫鬟不好,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个小丫鬟。”
“嘿,还有你这么抬举人的。”半夏眉眼弯弯,“不要脸。”
南柯不理,自顾自说,“我家家大业大,幼时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既温柔又严厉,情绪不定,有时会无缘打骂我,剩下的时候倒是很疼我。我长大了才知道,没有丈夫疼爱的女人大多都这么喜怒无常。”
“那你父亲呢?”
“我父亲活着和死了一样,在我们母子那里是这样。我们在家里并不得宠,那是个处处藏污纳垢的地方,多少人巴不得我们死了。只有一个小丫鬟从小陪我长大,她对我很温柔,细心,性格也很开朗,爱笑。”
“那她是你想的那个人吧。她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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