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佩剑较长,周身红中带橘,颜色缓缓流淌,似旭日东升时太阳的颜色。长霁恰好相反,一把轻剑看起来细长短小,剑身似乎没有厚度,薄如蝉翼。周身流转着月白的光华,挥舞间似执着一束光月光,两人对战,霎那间冰火相融,赤乌伴冰轮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绝艳使人惊,众人屏气凝神,忽觉天之高远,摒弃人间,眼前只有这绝妙景象,看一分有一分的欢喜,别的什么也顾不得了。
“有生之年能看到绣剑山庄的天武日月双剑同台,也算人生一大幸事。”久不出声的寻道鼓掌高喝,南柯过去,看到不修边幅的蠢师父冷笑一声,“你就不能继续安安静静的当个幕布?你师伯命都快没了还在这里鼓掌。”
寻道一向爱跟南柯拌嘴,这次只顾着看台上,难得老实被说。如此南柯也寻不得趣味,接着关注比武的情况,若是这次长霁赢了,他就不用上场了。
两人还在试探对方,长霁一剑狠过一剑,渐出全力。面具男子看似被逼的节节败退,实则游刃有余,一双桃花眼笑意更深。长霁实在厌恶他这双眼睛,出了十成十的力,一把冰轮剑携着气劲当头劈下。面具男子单手执赤乌剑格挡,只听一声钝响,面具男子稳站不动,挡下长霁全力一击,那气劲四散开来,击的长霁节节败退,单膝跪地以剑支地。
“一点长进都没有。”面具男子笑嘻嘻的说着扎人的话,长霁瞬间觉得自己四肢冰凉,冷汗直流,好不容易站起身,却畏缩着不敢重新进攻。往日一次次败于兄长剑下的记忆汹涌而来,从小到大,四百八十一次,全无胜绩。
全无胜绩。
一次次的挥剑得到一样的结果,那挥剑的意义是什么?输了之后被人耻笑吗?无论怎么练习都赢不了,那练习的目的是什么?
长霁咬紧牙关,心底一片悲凉,比他大三岁的兄长,就像他人生中永远无法越过的高峰。他可悲的人生大概就终结于兄长杀掉他的一天吧。
师父云游四方,师祖常年闭关,台下是一张张识得但不熟悉的面容,他们焦急,担忧,把期待放在台上的小弟子身上。就这一次,为了别人战一次吧。
“你再这么一副畏畏缩缩不讨人喜欢的样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住口!我今天就要为了含墨长老,打败你!”
“打败我?”面具男子失笑,“我听这句话听到耳朵都起茧了。”
两人又缠斗在一起,那流转的光华又一遍洒满台上,台下长老皆略感担忧。含镜习惯了拉南柯说话,“这恶徒看起来全面压制长霁,场面大为不利。看来这一场要让了。”
“是,他们一家人,家传秘术是没指望了。魔教什么千奇百怪的功法没有,什么忽然增强修为都是小意思,玄真派教这些吗,不过是些勤加修炼君子向道之类的话。”南柯觉得若是没有家族秘法,或是奇功异宝,一个人想打败修为高于他的人是难上加难。
“我们玄真派修的是通天正道,怎能与那些逞凶斗狠之徒比。”含宁听到大感不满,“我不说你,你与他不同,现在看起来是这样,若是潜心正道,日后长霁必定更有作为,不信你等着。”
“长老说的对,”南柯内心失笑,无奈符合,“可眼下的事才是要紧。若是长霁赢了,我才不愿去打女人。特别是满口阿弥陀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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