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脑中,积福寺仿佛是一只沉睡了多年的狮子,而方丈就是这寺中的主持者,主持者已死,那么接下来便有个接班人才对,那受益最多的又会是谁呢?她皱眉,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第一行,迷药,第二行,冰窖,第三行,方丈室。
迷药她暂且不能知晓是何种,但其目的定是将方丈迷晕便是了,在王爷的口述中她得知,第一现场是在冰窖,那么方丈为何要去冰窖呢?炎炎夏日热得睡不着是常有的事,但贵为一寺主持,有那么偶徒子徒孙,为何要自己亲自去冰窖呢?这一点便显然已经说不通了。
她放下笔,仰头对紫薇道,“丫头,你可知积福寺的冰窖在何处?”
紫薇摇头,“奴婢不知,娘子且在此处等等,奴婢这就去问问。”
林菀儿许了她,她便小步往跑向门外,林菀儿继续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惠良”,“文景阁”,她忽而想到谢霖说过,惠良师父在此之前一直深居浅出,而实际掌权的是司掌守律院的惠心,就是那人带人去抓龙武的那个小和尚。看那小和尚的年纪,似是只有的十七八岁的模样,而惠良,差不多也是步入中年了。今早偶遇惠良时,他似是对寺中的大小事务极为关心了解也善于处理,但看样子,下一任方丈应当是惠良了。
她想着,又在纸上写了“惠心”二字。
此时,紫薇已然回来了,她有些气喘,等气平复了些,她道,“娘子,奴婢方才去务司院找了小师父问了问,说是积福寺只有一个冰窖,在守律院的地窖中,奴婢觉着甚是奇怪呢。”
“怎么奇怪了?”
紫薇接着道,“务司院掌管着整个寺院的内务,那么冰窖理应设在务司院才是啊,奴婢虽未曾主持过中馈,但这些基本的分类摆设,奴婢还是懂一些的。奴婢还听闻了件奇事。”
“说。”
“方才奴婢探了探口风,原来方丈生前极为不喜惠良师父,有一次惠良师父去山下化缘,回来时被方丈亲手斩去了左手而后关在了文景阁一直面壁思故呢,前些日子传了方丈的死讯,惠良师父才出来走动了呢。”紫薇歇了歇,道,“听那些小师父们说,方丈有意将衣钵传于司掌守律院的惠心师父呢。”
这一点,林菀儿已然猜出来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惠良的左手是方丈所废,若是如此,那么最有杀人动机的便是这惠良师父,但似乎又是哪里不对。
林菀儿起身,理了理方才被自己坐皱了的裙摆,道,“丫头,咱们去一趟文景阁。”
“娘子,现下是午膳十分,一会儿便有小师父前来未怎们送膳食呢。”紫薇为难道。
林菀儿退一步,妥协道,“好,那咱们午膳后再动身。”
“嗳!”
没过多久,那位为她们引路的小和尚拿着一个膳食盒子走了过来,紫薇接过膳食盒子,打开一瞧,却都是素的,且只有两样菜,一是豆腐,二是青菜,再者是两碗饭。紫薇将饭菜摆在几上,嘟囔着,“好歹瞧在王爷的面上加快肉吧,娘子已经很瘦了。”
林菀儿拿起箸,道,“无妨,入乡随俗,寺中本就该吃素的。”
用完午膳,林菀儿在紫薇的带领下寻到了半山腰的文景阁,文景阁顾名思义便是藏文书的阁院,这阁院位于积福寺的最深处,亦是最高处,从文景阁往山后望去便是历代圆寂的和尚们安睡之地,而往前面望去,几乎可以鸟瞰整座积福寺。
文景阁的门不大,似是只有守律院院门的一半。门上也有一个匾额,那匾额是用蓝青色做底,深红色做边,而匾额上的“文景阁”三个字则是用金黑色书写。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是还有反一丝七彩的光。
“哗啦!”一声,林菀儿正想将实现从匾额处撤回,一不小心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素袍小和尚,林菀儿定睛一瞧,原来是自己将他手中的书撞掉了。林菀儿连忙躬身帮他拾起书籍,道,“这位小师父,真是对不住。”
那小和尚接过林菀儿递给他的书,面容不悲不喜,道,“小僧也有过错,施主不必介怀。”
“这位小师父,儿是来寻惠良师父的,不知他可在阁内?”林菀儿道。
“师父在阁中抄写经书。”然而,他似是并不想与林菀儿多说一句话,捡完书籍便离开了。
紫薇看着那小和尚的背影,口中讪讪道,“这小师父也忒无礼了。”
林菀儿看了她一眼,“是咱们误撞了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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