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张玄灵的目光变得异常绝望,低垂的睫毛压得他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世界,他不明白师父到底还隐瞒了多少秘密,背地在黑暗里又杀了多少人,这些人除了袖织雪无辜的族人们又还包括哪些人……
张玄灵一身白衣立在云荒城的土地上,此刻心中悲凉一下子淹没了他,吞噬掉他内心对师父的一切美好,他的右手无名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左手紧紧抓在腰间的长剑上,仿佛一个独自面对四墙恐惧的刑犯。
囚知到眼前的张玄灵还对殇抱有一丝希望,愤怒地说着:“因为他还不满足,小重天容纳不下他的野心,他要的是整个大陆,而只有得到我们守护的五把古剑,找到传说中那道门,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实现他的野心。”
囚低沉浑厚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张玄灵眼中的光芒变得黯淡,白色的长袍垂在地上,让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显得孤独而凄凉。夷舒一直没说话,但因为听见殇这个名字,体内的灵气悄悄地在乱窜,促使胸口有种窒息的难受。而三个美丽的少女怔在原地,殇在世人的心中都是小重天那个纵横大陆的主神,是守护神境宁静几万年不被打破的主宰者,没想到也是那么欺世盗名的人,长着那么一张虚伪的脸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就能滥杀无辜吗?”真相让袖织雪难以接受,她咬着牙,已经亡故的族人们的笑脸像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划在她的胸口,微微发烫。
“什么神,不过也是道貌岸然的恶魔。”玉杼叹息着摇头。
天上慢慢下起了雪,魔族所有的领土都在北方,除了将士们胯下独角兽的咆哮,就是这漫天飞舞的银色蝴蝶最多见,白雪很纯粹干净,一方土地使得魔族的人生性真诚坦率,而狐族的领地在南方的北歧和南岐,那里多是山林湖泊,一年四季如春,听着画眉鸟婉转的叫声入睡,所以狐族的族人总是淡泊宁静,神族居于西海小重天上,一直凌驾云端,俯视着整个大陆,造就神族的将士高高在上而威严的姿态。
雪花落在夷舒的发丝上,微微泛白,妃楹伸手为他拂去,仿佛蔷薇般娇艳的面容似乎有点心疼。
“公主,我愿意带领云荒城的士兵和你一起对抗殇。”玉杼看着妃楹,身上披着的银甲压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她本就无意和幽城的士兵自相残杀,出手只是纯属想试探一下夷舒的实力。
妃楹转向玉杼,轻轻地笑着说:“谢谢。”
玉杼也微微笑着回应,脸上洋溢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和一个妙龄少女该有的艳丽。
大雪还在下着,大家的发丝上越来越多雪花,玉杼便下令来了云荒城的城门,城头的弩箭也被撤走,她带着大家去了云荒城的宫殿商量讨伐殇的事情。
一路走来,大雪飘扬,寒风在大地上呼啸而过,高高在上的战旗猎猎作响,匍匐着休息的独角兽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云荒城的宫殿没有幽城那么金碧辉煌,四壁就是简单的白玉石堆砌而成,地面也是灰白的玉石,虽然不算是奢美,但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六人坐在宫殿的水晶座上围着石桌坐成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就像停滞的摆钟,脸上颜色都僵硬在同一刻,袖织雪依着张玄灵而坐,她转动着大眼睛观察着张玄灵的一举一动,可是张玄灵始终面如死灰,就仿佛抽掉了魂丝的稻草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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