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琅华的脚步停了下来,轻叹一声苦涩的说道:
“如月儿这般的女孩子,应该从小被父母抱在怀里如珍似宝呵护着长大,她却片刻也未承欢过父母膝下,就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十四年来也没有护过月儿半分。”
清芷见琅华情绪低落,忙劝起来:
“世子,郡主的性子变化很大,您想想,她以前的性子那样.....隐忍,可如今行事越来越有章法,三娘子现在在她面前根本讨不了任何好。
已郡主现在的性子,往后嫁了人一定是个十分能干的主母。
最重要的是,您和郡主兄妹情深,王妃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的。”
对于母亲琅华没什么印象,到现在他也完全不能理解,母亲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境才会抛弃儿女做出自我了断这种事情。
听完清芷的话,琅华摇头轻笑:
“你想说月儿以前性子懦弱吧,亏你倒能想到隐忍这个词。我一直认为,我身子弱,也护不了她,她多多示弱,好歹她们不会过于针对她。
现在,月儿性子越来越强硬,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往后我去了京都,只盼着她再不用顾及我,日子能好过些。”
清芷抿着唇笑起来:
“世子,奴婢看着郡主这样挺好的,您不知道,刚才奴婢跟干娘说起,郡主让奴婢把收了赏银的事情大肆嚷嚷,最好让浅云居所有人都知道,干娘若有所思的表情有多慎重、多纠结。
奴婢这些年看着,凡是能让干娘慎重对待又拿不定注意的人和事,一定就是很厉害的人和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郡主现在也是让干娘觉得很厉害的人了。”
琅华听了若有所思,又问道:“月儿写字的书斋离府里远吗?”
“不算太远,就在清水街,叫‘流芳斋’,郡主说跟那家书斋签了半年的契,每月给人家写两副字、画一幅画!”
清芷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为郡主一个女儿家,写出来的字能被专门经营字画书籍的书斋看中而自豪。
另一方面却又十分苦涩,堂堂郡主,却窘迫到出卖字画维持生计。
清芷的话说完,琅华心里更加苦涩,羞惭的感觉紧紧裹住他的心,他停下脚步紧紧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掩饰他的不安和愧疚。
片刻后他睁开眼似自言自语般说道:“那丫头的字倒是越写越好,也算无心插柳了。只是苦了她。”
他转头看清芷正满脸不安的看着他,努力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月儿的画什么时候也画的那么好了,还能拿到书斋去换银子?那个书斋老板的眼光是不是不太好啊!”
清芷压下心里的酸楚,睁大眼睛为琉月抱不平:
“不是啊世子,奴婢前两日去丝竹园,正好碰见郡主在画画,奴婢虽然不懂,但看着那画画的很有气势呢,比世子的画也不差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世子,您现在什么也别多想,要紧的是尽快养好身子。
郡主再能干毕竟也是个女子,您的身子尽快康健了,以后才能好好护着她。婢子相信,从前受了多少苦,往后就会有多少安定幸福的日子。
您和郡主都是心善之人,老天爷不会一直亏待您和郡主的。”
清芷的话琅华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身为兄长,却一直连累妹妹,心里的愧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让他实在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妹妹的付出。
长长呼出心中的浊气,琅华温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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