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梁香末做了一夜的噩梦,先是梦到有一条毒蛇在追赶她,她不停地狂奔着,地上的荆棘将她的双脚割破,鲜血淋漓;又梦见楚行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气极了,想要过去找楚行问个清楚,楚行却搂着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远去了;接着灵魂好像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飘在了半空中,看着地上的自己手腕流了许多血,正在医院抢救……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她感觉头痛欲裂,眼睛用力地睁开,恍恍然看着窗外未明的天色,不知今夕何夕。
脑子好像锈住了,梁香末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自己身在哪里,她费了好半天力气才让大脑运转起来。
一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猛吸了口凉气,连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头晕目眩,根本起不来。
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对面响起:“天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药劲还没过吧?”声音微微低沉,却格外的好听。
梁香末向对面看去,看见伍七和衣半躺在对面的单人床上,面无表情的,却奇异地将她内心的惊慌平复了下去。
她记得,昏迷前,是这个人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他,不知道她现在会是怎样的境地。
梁香末觉得一阵后怕。
她对伍七由衷地表示感谢:“昨天晚上……谢谢你救了我。”她怎么也没想到,常其竟然会那么卑鄙下流。
伍七并不留情面:“你以后还是自己小心点,不是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别人愿意救你。”如果昨天晚上,他不是丢了玉坠恰巧回来,她的人生,可能就此就要走向另一条轨迹了。
梁香末并不觉得生气,她把这当做是对方的关心和忠告,对伍七笑着点点头:“我记住了,还是谢谢你。”
伍七被她这一笑弄得没了脾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便起身,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在饮水机那接了杯热水,递给梁香末。
梁香末道谢后接过杯子,她早就渴得厉害,小口小口地啜了几口,觉得头疼好了许多。
伍七看着她坐在床上小口喝水,觉得她更像自己小时候养的小猫了,喝水的时候一舔一舔,慢吞吞的。
他移开了目光,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马上就要八月十五了,赶上国庆节放假,应该可以歇上几天,到时候可以带着伍九去远一点的地方转转。
不过在中秋节之前,他得先把手里这笔账要回来。
梁香末喝着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转头看着伍七:“你有看见我的包吗?”
伍七回过神,从旁边的收纳箱上把她的包拿过来,递给了她。
梁香末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吊坠,放在手心,递给他看:“这个是你昨天掉的吗?”
伍七看见自己的吊坠失而复得,不由有些惊喜,他嘴角稍微勾了勾,说:“是的。”然后从梁香末手里把吊坠接过来,原来是接口处的绳子因为戴的时间太久,磨损太厉害断掉了。
他珍而重之地将吊坠收起来,然后跟梁香末说:“你再躺会儿吧,我下去买点早饭带上来。”就当是为了感谢她吧。
梁香末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就走。”她已经承了对方那么大的情,实在不好再麻烦他了。
伍七皱了下眉:“反正我也要吃早饭,不麻烦。”很明显她还晕乎乎的,逞什么强呢?
不待梁香末再拒绝,伍七已经拿着手机、钱包和伞下去了。
白天的会所冷冷清清的,基本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两个无精打采的侍应生在大厅里闲坐着,伍七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出门往东走几十米,再往南有条小巷子,里面有家煎饼果子做得不错,伍七经常过来买,他要了两套煎饼,另外又要了两杯豆浆。
等待煎饼的间隙,他给李龙朔打了个电话。
李龙朔自小就喜欢跟着他,当他的跟屁虫。他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李龙朔也跟着不想上了,被他爸妈揍了个臭死,然后就开始跟着他在社会上混。
混来混去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勉强够得上温饱吧,毕竟伍七坚持不做犯法的事,自然也就赚不了什么大钱。
李龙朔也没什么意见,他觉得有吃有喝有女人就万事足了,闲着没事跟他要要账,或者去帮人看看场子,还挺自由的。
李龙朔显然还没睡醒,也没看来电显示,很不高兴地冲他吼:“他妈的哪个孙子半夜给老子打电话啊,活腻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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