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香末闲极无聊,支了个画板在客厅窗户旁,画起了工笔画。
她将长发用簪子松松地挽起来,穿着灰绿色的纯棉长袖,下面是灰色的棉麻长裤,脚踩一双纯棉的拖鞋,整个人舒适恬淡极了。
正在临摹的是崔白的《双喜图》,整体的轮廓已经描好,现在正在细细描摹左下角的野兔,一遍一遍地渲染上色。工笔画需要十足的耐心和大量的时间,此时的梁香末恰好都具备。
画了很久,野兔终于初具神韵,她满意地轻吐一口气,放下笔喝了口热水。
最近这段日子,真的是一段久违的轻松时光。
不只是有大片的空闲,最重要的是心情也很愉悦,这种平静的感觉在和楚行分手后已经没有再体会过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找回来。
其实,这样的状态主要还是归功于伍七吧。他话并不多,但是就是会让她觉得舒服,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他总会在身边保护着,照应着。
她之前从未接触过伍七这样的男人,身上充斥着一种冷硬,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偏凌厉的,好像经历过很多,好像背负着很多,却什么都不说。
偏偏最奇妙的,是他掩藏在冷漠外表下的那种细致的关心,那种很难察觉的暖意,显得格外的令人心折。
好像他把他不欲为人知的温柔,单单只对你一个人开放。
除了楚行之外,伍七是唯一一个不让她产生抗拒心理的异性。
每天晚上,想到伍七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她就会莫名的感到心安。说来也怪,这段日子以来,她再也没有失眠过,每晚都得以安枕,一夜无梦到天亮。
这样很危险,她提醒自己,因为她能感觉到,伍七对她,也只是道义上的责任,并无一点其它的念头。等她恢复好之后,两个人应当还是会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或许,以后能做普通朋友,偶尔见个面,聊个天,已经算很不错。
人是要知足的,对吧?
大门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她面向门,笑容浮到脸上:“伍哥回来了?”
伍七进门,牵着伍九,对梁香末道:“我弟弟闹得厉害,我把他带过来玩一会儿,不介意吧?”
一个小脑袋从伍七后面拱出来,好奇地看着她。
伍家的基因其实很不错,伍九眉目之间和伍七出奇的相似,也是眼角微微上挑,嘴唇薄薄的,长得很漂亮,神情却永远是一派天真懵懂。
梁香末笑了:“当然不介意。”
伍七把伍九从身后拉出来,对他说:“小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末末姐姐,喊姐姐。”
伍九歪着头看她,听话地喊:“姐姐。”
梁香末冲他招招手,他抬头看看伍七,又看看梁香末,考虑了一会儿,噔噔噔跑了过去,像一个小炮弹一样。
伍七心里暗自惊讶,平时伍九怕生得厉害,如果他不带着,伍九是绝不肯接近别人的。
伍九跑到梁香末跟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梁香末还未完工的画,他迟疑地喊出了声:“兔……兔子?”这是在向梁香末确认他猜得对不对。
梁香末点头:“对,这是兔子,姐姐画得像不像?”
伍九没有回答她的话,非常好奇地伸出一只手指,戳到画板上摸了摸那只兔子,然后突然咔咔笑出了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