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伍七为了避免麻烦,只说自己和女朋友被人打劫了。
医生看到他俩都满身的伤,很是同情,很快给他们两个做了检查。伍七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所以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开了些外用和内服的药;梁香末的脚踝却骨折了,伤得有些严重,医生给上了夹板,告诉伍七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没有问题了可以回家静养。
梁香末疼得有些昏昏沉沉,伍七把她安置在病房里,自己先去办了手续,回来买了条毛巾和一些生活用品,打了热水给她擦了脸和身上的伤口,然后细细地给她抹上药膏。
梁香末觉得药膏凉凉的很舒服,便慢慢睡熟了。
伍七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是脸颊红润、顾盼神飞的,现在却成了这样。
他悄悄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压抑得连句话都不想说,沉滞的疲惫泛上来,只觉心力交瘁。
是他的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招惹别人,尤其是梁香末这样单纯的姑娘。
他握紧拳头。
到了六点多的时候,伍七给李龙朔打了个电话,详细和他说了整件事,李龙朔暴跳如雷,说要找几个兄弟把这亏报回来,伍七没有气力管这些,都随他安排了。
电话的最终,李龙朔吞吞吐吐问他:“伍哥……那个姑娘怎么办?是你刚认识的吗?”
伍七叹了口气,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将电话挂断,他轻轻推开门缝,看到梁香末仍然睡着,便将门阖上出去了。
走出病房楼,他点上一根烟,用力抽了几口,胸中的郁气却丝毫没有消散。他步履沉重地走到医院外面,沉吟了一下,将烟头摁在垃圾箱上面,进了一家药店。
药店是24小时营业的,老板看见他,招呼道:“需要买什么药?”
伍七艰难地说:“……紧急避孕药……”他也是刚刚想起来,应该给梁香末吃这个的,说出这几个字心就难受得厉害。
拿了药,又去买了些包子、鸡蛋、米粥当早饭,他拿着东西回了病房。
梁香末睡醒,睁开双眼,一眼便看见坐在床前的伍七,他一双眼睛通红的,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怔怔地发着呆。
她觉得浑身酸痛,便微微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活动活动。
伍七立刻察觉了,过来按住她:“别动,医生说了要静养。”声音嘶哑,语气有些急切。
他把床摇高,出去打了热水,回来细细给梁香末擦脸。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托住毛巾,慢慢抚过她的脸,动作轻柔极了。
梁香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推说:“我自己来吧。”她手又没事。
伍七温柔却不容拒绝地给她擦完了脸,她身上依然穿着那条被撕破的裙子,披着他的薄外套,伍七眼角余光扫过她身上的青痕,不忍再看。
他拿来一套干净的病号服,问梁香末:“自己可以换吗?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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