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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忆早已知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此时镇定地往前厅走来。

王旦之见到汪忆,怒道:“好你个逆子,还改随母姓了!”

汪忆从容行礼,“草民汪忆拜见使君。草民汪忆入凌云阁前为一病重乞儿,病愈后,只知道别的乞儿叫我阿忆,其余都不记得。”

王旦之语噎,半晌说道:“那你的玉佩作何解释?”

汪忆坦然道:“玉佩是一直挂在草民脖子上的,在此之前,草民也不知其从何而来。”

冷风吹进厅内,阴寒彻骨。王旦之打了个哆嗦,看着面前与自己面容有五分相似的亲子,深感无力,耐着性子道:“阿忆,你是我和汪氏所生,玉佩为我太原王氏嫡子所有,我与你阿娘情浓时送予她。当年,我每月着家仆送十贯钱,却不知这恶奴贪了银子,以至于你母子衣食不继。”

汪忆心中冷笑,若不是你厌弃了阿娘,那奴仆哪有胆子贪墨?

王旦之言之凿凿,“你照镜子看看,你我样貌有五分相似,你就是我王家的儿子。走,和父亲一起回家吧!”

汪忆曲身行了一礼,看上去极为谦卑,“草民不敢。世上样貌相似的人不一定都是父子,草民不敢冒认。玉佩或许是草民病前捡到的,既是使君之物,使君就收回吧!”

王旦之看着泰然自若、玉树临风的阿忆,正是平日所喜的风姿,此时因阿忆不认自己不由生出几分怨憎,一时心中滋味莫辨。

室内寂静,只听得屋外寒风在山间嘶吼,如恶狼一般。

玄凝之拱手道:“使君,据草民所知师弟确实曾病重,入凌云阁后,得了医治方才痊愈,此事还有几位师弟也可作证。”

王旦之不豫,“既是如此,那就随为父回家再说。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娶妻,想来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带回去做个妾侍,让你嫡母给你再挑个好的。”

阿忆眉头一皱,忍住怒气,“使君认错人了,草民出身低贱,不敢高攀。糟糠之妻不下堂,草民只打算与拙荆一生一世一双人。”

王旦之气结,起身离去,至门口忽停住道:“此番随我归家,可以记在你嫡母名下,算作嫡子,还能谋个官职有个好前程,不比你这般做个寄人篱下的庶民强么!我明日带御医来滴血认亲。”不及汪忆作答,已疾步离去。

汪忆呆怔了一下,面上浮出讥笑,“大师兄,你看他们总以为人人都想成那高高在上的士族,却不知我只想与荷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玄凝之默了一默,“有权有势可以随心所欲,毕竟这世上有几人能像你我这样只求和心上人安稳度日的。王旦之有四子,长子王恺资质平平,次子王愉娶妻桓氏,三子王国宝品行不端,四子王忱貌丑且自视甚高。所以多半是看中你心性沉稳,又有凌云阁的背景,盼着你回去给嫡子当帮手。如今你究竟如何打算?”

汪忆冷笑,“我无用之时,弃我如敝履,如今我自是不会回去的。我想了几日,打算推说不记得了,滴血认亲时再做些手脚,难道他还能捆了我回去?”

玄凝之闻言想起元夕装失忆的事,忍笑道:“也好,见招拆招吧!不过,你还是得把这事告诉荷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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