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鸡?他吃不下,给我呀!我吃得下!”三人诧异,回头一看,是丹师阴翱。
三人行礼,阿旻恭敬道:“师叔,昨日阿旻去拜见您,清风说您闭关,不成想这次这么快就出关了”
阴翱想到神丹不成,不由面露恼色,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阿旻惶恐地看了看背影,强笑道:“师叔就是这样的怪脾气,是以从来无人敢去亲近。”
汪忆心道:果然与传言相符,确实是个冷面孤拐的!扭头见元夕蹙眉深思,唯恐她劳心太过,再次毒发,便道:“既如此,咱们尽心便好!”
元夕却神色忽然明朗,浅笑道:“未必!我去一试,看我猜得准不准!”说罢,便先去厨房蒸鸡。梨蕊急忙跟上去打下手。
阴翱正在独居的院内生闷气,忽听一阵脚步声过来,头也不抬,大声叱道:“滚!”
此时若是别人,肯定是惊魂不定,掉头真滚了。不过,元夕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她笑眯眯地打开一个黑乎乎的包包,拿起羽扇对其猛扇。顷刻间,荷叶的清香混合着鸡肉的鲜香冲着阴翱飞去。
阴翱使劲嗅了嗅,精神为之一振,赶紧抬头看;发觉梨蕊端着一只鸡,元夕则手执羽扇,正一脸戏谑地瞧着他,便道:“闻着还行,我将就着吃吧!”
元夕不置可否,却表情真诚地说道:“元夕方才听见仙师说了一个‘滚’字,元夕愚钝,正要请教如何滚?还请仙师做来看看。”说罢,一脸认真地看着阴翱。
梨蕊自跟了元夕之后,日日相处,把个肆意妄言学了几分;此刻,垂着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阴翱有些尴尬,抵挡不住扑鼻香气的诱惑,急道:“误会误会,我以为是清风。呵呵。”双眼始终盯住盘子里的鸡不放。
元夕见好就收,立刻搭梯子,笑道:“是这样啊,那元夕就不打扰了。”使了个眼色给梨蕊,放下鸡,二人退出院子。
门口,汪忆面带微笑,上前赞道:“女郎,好办法!”元夕掩口轻笑,道:“其实阴翱绝非恶人,只是个什么都放在脸上的率性之人罢了。”三人笑着回屋,商定翌日一早便离去。
晚间,元夕用银勺挖出圆球形的豆腐,又做了与之大小相同的肉丸,放入鸡汤同煮,用青瓷盘装了,取名“玉盘珍珠值万钱”,叫汪忆端去给阴翱,顺便拜别。
阴翱笑纳,随即不停哀叹:要是你家女郎没病,不需要去七叶谷就好了,我可以多享用些美食!觉得白吃小辈的东西不好,便随手附赠青龙丹、白虎丹等若干瓶,两厢话别,自是不提。
翌日一早,诸人又一路西行。此时已是三月中旬,芳草鲜美,百花吐艳。
驿站客房内,元夕于窗前月下思绪连篇:不知玄凝之如何了,院子里的三七还有人照料?这一走,去三吴卖粮的事儿,玄凝之多半置之不理了……
一时间,长吁短叹,看得梨蕊不知如何劝慰才好。
忽觉眼前一花,似有黑影闪过;元夕一惊,起身张望,只见夜风拂过,树影微摇,看不出什么异样。想必是自己心神俱疲,草木皆兵了,元夕自嘲一笑,翻身睡下。
千里之外,玄凝之一身玄衣,骑一乌骓马,一人一骑在夜色中奔驰。
天色微明,山间小道上,元夕伏在小母马的背上打盹,一行人缓缓前行。
汪忆拍马上前,对元夕说道:“女郎,前面便是缙云山,景色幽美,且有温泉,就在相思观,不如咱们去借宿一晚,如何?”
元夕近一月来,日日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已没有了新鲜感。一听泡温泉,顿时高兴了,“好啊!最好再吃着烤鱼,喝着小酒那才叫美呢!”众人闻言都兴奋起来,驴、马也走得快了许多。
傍晚时,晚霞满天,诸人终于到了相思观。
一名小道童立于门旁,笑道:“日日等着,总算来了!”
元夕纳闷:这小道童怎么知道我会路过这里?却不好多问,只得随小道童进得观内。但见观内古柏遒劲,林木青葱,朱檐碧瓦,庄严大气,绝非寻常山间道观的简陋模样。心中惊疑不定,看向汪忆,见其淡笑不语,气定神闲,便暂时放下心。
好容易等到小道童上了茶水,下去后,元夕赶紧问道:“这相思观,也是七叶谷的?”
众人笑起来。汪忆回答:“是大师兄的,不过医师和药师喜爱此处温泉和云霞,常在此借住。”
一听玄凝之三字,元夕黯然起来,玄凝之再好,也不是自己能消受得起的。见梨蕊收拾了床铺过来,便道“咱们去泡温泉吧。”
汪忆见元夕瞬间神色萧索,心里有几分明白,却无从劝解,只在心里盼着玄凝之快点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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