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白皱着眉拧着鼻子,一只手把飘到自己面前的灰尘呼扇走,试探地问道:“要不?咱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容月把他稍稍拉出慌乱地人群,嘱咐道:“我去帮忙,你在这儿等我,别摔倒了。”说罢,走近了戏台子。
她弯下腰帮忙搬起破碎了的木板,又扶起被压倒的前排观众,细声询问是否有大碍。
“阿云呢?各位可找到阿云?阿云!”一个穿着官差戏服的少年扶着摔伤的手臂,艰难地从舞台废墟中站起来,神色焦虑。
“我刚和他一块儿,阿云反应快,推了我一把……怕是被顶子和台面儿压中间了……”另一个倒在地上正被人小心翼翼扶着头的戏子呻吟着将手指向一个地方,脸上的油墨和血污混杂在一起,看着甚是恐怖。
少年脸色一白,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地方,蹲下就开始疯狂地扒拉着木板布头儿,嘴里还喊着:“阿云!阿云!你听得到吗?……”
台下,一个戴着高帽留着胡子的瘦削老头儿拎着长衫跑了过来,一看这情形,急得一拍大腿哎呦一声:“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呢?!这台子是谁搭得呀!快快快快!都给我去帮忙,伤了我的台柱子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几个长工打扮的人急忙上去,跟着少年一块倒腾。
不多时,刚刚扮演苏三的那个青衣就被人抬了出来。身上倒不见血污,只是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白。
将人放平在地上,刚刚抬人出来的那个壮汉就想扶起他掐一下人中,结果被少年急哄哄地拦下:“你别碰他!瞧你虎背熊腰的,力气用不对可会出大麻烦的!”
容月心里觉得好笑,估计平日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刻薄主儿,这个时候了说话还是这么毒。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说道:“不然的话,我来帮忙吧。”
少年从上到下看了看容月,见是个清丽文雅的姑娘,便答应了。
容月怕有什么骨伤内伤,没敢搀扶起来。只是跪在地上,身体微倾伸出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又轻轻拍了拍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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