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的青丝垂到腰间,白皙的脸蛋不施粉黛而骄,红唇如火。眼底的深沉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流动,亦没有生动。
用过了午膳的丽贵妃慵懒的抬手拿绢帕擦了擦唇角,一旁的贴身侍女小芜命下人撤掉了残席,一阵轻微的碗碟碰撞之声响起,使得小芜皱起了眉,偷偷的转头望了一眼丽贵妃。
过没多久,屋子里便便清净了。
贵妃娘娘喜欢清静不喜喧闹,所以下人们连撤碗碟都是蹑手蹑脚的,今天不知从哪儿调来一个新人,动作笨手笨脚的,一点也看不懂眼色。
小芜给她提点了好几次都毫无作用,不免使她气急。
“娘娘,前两天调过来一个新人,蠢笨至极,连一点最简单的活儿都不会干,您要不要考虑先将她……打发了?”小芜跪到丽贵妃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坐在锦缎香塌上的丽贵妃缓缓地抬眸扫她一眼。
这一眼,激得小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罢了,你先下去吧。”丽贵妃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小芜心中忐忑,道了声是倒着退了出去。
房内静极了,好比空无一人的幽谷,香炉里焚着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脑子里如明镜似的,清醒无比却又如梦似幻。
一双手臂慢慢地从背后拥住她,唇舌抵过来,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嗯……你怎么来了?”她止不住的嘤咛一声,浑身颤抖起来,耳边那人呼着不均匀的气息,“想你了,便来了。”
“胡闹!”她轻斥了一声,转过脸来瞧着他,“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吗?想害死我?”
那人穿着深黑色的衣袍,袖子上绣着繁复的图案。“怎么会?我自有分寸的。”他喘着气,手向她衣襟处伸去,麻利的解开了一根根衣带,丝绸质地的带子被微风吹得飘荡起来。
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丽贵妃的面上浮起了两朵桃花,红光满面,“别这样,好不好?”她抬手捉住他的作乱的手,气息亦是有些凌乱。
“好吧。你不愿,我不会强迫你。”那人松开了怀抱,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我这次可是给你带来了好东西的。”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听上去颇具蛊惑。
“什么东西?”丽贵妃问他,手指被他轻轻执起,他答非所问,“阿姌,不论时光如何变迁,你永远都是这么美。”他在她的手心里印上轻轻的一吻。
“别闹了,快说正事吧。”她将手从他手的掌里抽回来,眼眸低垂道。
“嗯。”他应道。
黑色的大袍子里能藏不少东西,他摸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耳坠子。大小不过一拇指,样式很大气,金银相嵌,宝石点缀。
此物虽说精巧,但在丽贵妃眼里却远算不上稀奇。“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他点点头,“其貌不扬,内里别有洞天。”
丽贵妃将这对耳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哪有什么机关?”她瞧不透这家伙,每次都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讨她欢心,正如他这个人也是古怪的很。
“东宫那边今年的动静不少,我不放心,给你的这个耳坠要时时刻刻戴着。可以防止他们对你不利。”他一拨耳坠上面的那颗宝石,耳坠里就掉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
丽贵妃捡起来看,是一颗小药丸。
“这个是乾坤丹,可养身心。另一个里面装的是方圆丹,可解百毒。”他将丹药装回去,亲手给她戴上,然后满意的一笑,“真好看,很衬你。”
小小的耳坠子在她的粉嫩的耳垂上晃悠,显得格外可爱,也显得它的主人格外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在她耳边呵了一口热气。天气本就燥的慌,更休提人。床帐被放下来,遮掩住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隐隐的有细细欢愉之声传来,“阿姌,阿姌……”他声声的唤,她闭着眼不知是听见抑或是未闻。
天气燥热,人也难免烦躁不安,江星海依然在门外踱步,急得满头大汗。许夏很佩服他,都转悠了这么久了,居然还不累,“你歇歇吧。”转的我头都晕了。
“不。”他来回踱步。
这时,门终于打开了,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星海抓着他的袖子,“不许走!我刘伯伯医治的如何了?”
“你自己去看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甩开江星海的手,大步走了。
门被粗鲁的拍开到最大,江星海大步流星的往里走,见到刘伯正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没事的,一点小毒罢了,多亏了少爷你的清毒丸。”刘伯笑着说。“大夫已经帮我把毒给解了,我们可以出发了。”说着撑着椅子背要站起来。
“出发什么呀?你都伤成这样了,不想着养伤,还要继续赶路?如果再遇上一伙强盗怎么办?”江星海连忙将他拉回椅子坐下,语气里颇有些责怪。
许夏也附和道:“是啊,有什么非得继续上路不可的原因呢?”
刘伯却瞪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他有婚约在身,这次可是忙着去……”
“忙着去干什么?去正式提亲?”江星海追问道,“难怪你老是急着赶路,你怎么跟我娘一样,急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这话不是应该女方来说吗?许夏斜睨他一眼,意味深长,“哦~”有婚约在身很了不起吗!
“砰!”的一声可怜的门又被江星海大力的关上了,只剩下许夏与刘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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