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反了？是我聘你们来，你们得听我的！”里正大人一拍桌子，旁边的衙役摸着刀柄围上来。“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滚！你这种佣兵团满大街都是，不满意就滚！”
马大荣面红如枣，一头蓬松的头发如果燃烧的怒火。
双方剑拔弩张，凝固的空气像紧绷的琴弦。
“里正大人，别忘了被拐的女子都死了。”方晴“善意”提醒，戏谑地打量脸色巨变的里正大人。那血淋淋的景象俨然深海，将他逐步拉至深处透不过气来。方晴声音清冷：“里正大人的指挥是否恰当？”
“你……你……”里正大人猛地从深海浮出，深深地呼吸一口。“你，姑娘家家的有什么资格发言！”
“凭我活捉了不死族。”
一句话就令他语塞。随后有人质疑，或许怕是得罪财主而转移战火。“你带着一把生锈的剑如何能活捉不死族？我真是好奇。”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一个抱剑的青年倚着桌边满脸不屑。方晴记得他叫姜栩，总自命不凡，爱四处挑战以显实力。如今自己立了个大功劳，他怕是嫉妒了。
哼，这种人不必理会。方晴嫣然一笑，光彩照人，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的风吹皱了一湖春水。”
同样坐在边缘的白飞渊掠过一丝笑意。
姜栩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与卿何干？”
“你！”他说不过方晴，气急之下竟拔剑冲来。“我不介意领教一下你活捉不死族的本领！”
长剑破风，嫣儿霎时紧张了想闯入战局。只见方晴旋步退避到里正大人身后，剑猛然顿在里正大人的额头前——锋利的剑刃和皮肤相距不过咫尺。一滴冷汗划过里正大人沟壑满布的脸。
方晴狡黠一笑。“嘿嘿，我在这。”
姜栩应声看去，方晴雪青色的身影闪过他的余光处。他手腕翻飞，舞剑刺去，凌冽的剑气大破沉闷的空气，激起劲风打乱旁人的发丝。此招有石破天惊之势，嫣儿不由得揪紧了心。
虽然方晴的剑术不及姜栩，但她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剑招气势盛大，而她的身法轻灵迅速，躲过去不是难事。随即锈迹斑斑的剑刃一出，一块褐色的碎布飘然落地。
正是与姜栩的衣衫同色。
“怎么样？败絮其外，金玉其中，锈剑也能伤人。”方晴收剑回到原位，“武者，因为外在而轻视对手，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哈哈哈！”马大荣突然仰天大笑，“姑娘的气度在下心服口服！你能与那位少侠活捉不死族毋容置疑！”
“哼，一群疯子！”里正大人慌忙扶了扶官帽，理了理衣衫，尚未从那一剑带来的惊心逃离出。“马大荣，你打算接下来要如何安排，速速报来！”他倒是自找台阶下。
马大荣沉吟片刻，此时冷冷男声穿过人群。“探路。”
声音的主人正是白飞渊。方晴眉毛一挑，他看戏看得可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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