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说笑声中，杨若雯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包装严实的饼干，递给张露露，送她出了办公室。
在安静的走廊里，张露露悄悄说：“段晓燕只会拍领导的马屁，是个领导她都要讨好，凡是领导说的话做的事，她都要积极拥护，真是个马屁精！公司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我上个月去跑客户，打车钱都没给报完，说是我没拉来单子，打车钱倒是报得积极。”
杨若雯赞同地点头，也小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有钱要花在刀刃上，你说隔两个月就发两盒名片，全公司这么多人，也不是笔小数目。而且我们技术部的人，一年到头要见的人也没几个，哪用得着这么多的名片呢？公司花了钱，职工并没有受益。还不如把钱花在销售上，多签一个单子，不就能为公司多带来一笔收入吗？”
张露露垂头丧气地说：“快别提要把钱花在销售上了，上次要跟客户约到咖啡厅，申请资金的时候，只肯给一千五百块钱。你说对方来了个副总，副总还带了三个部下，我是跟我们陶经理一起去的，这一千五百块钱够我们六个人干啥的？六个人，最不济了，怎么也得合到每人500块钱吧？我让陶经理去跟宇盛的高层反映问题，结果，陶经理反倒把我说了一通。”
杨若雯惊奇地问：“他怎么会说你一通？他怎么说的？”
张露露翻了个大白眼：“他说，张露露，别动不动就要找高层找高层，如果高层找来了，把钱翻番给了你了，你能保证一定会签下单子吗？你如果不能保证，那最后要怎么跟高层解释这件事情？到那个时候，高层责怪下来，还不是全落到我的头上？你就省省吧。批多少钱，办多少事，你先去联系客户吧。”
杨若雯呆呆地，半晌才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张露露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样？人家客户那天想去KTV包厢，想叫几个小姐，全被我们陶经理找理由给婉拒了。人家副总拍拍屁股就带着几个人走了。后来我再给人家打电话，人家不是拒接电话，就是阴阳怪气的。”
杨若雯和张露露面面相觑地站在电梯前，无言地对视。
电梯来了。
杨若雯和张露露挥手告别。
心情沉重地回到办公室，她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居然是牛郎打来的。
杨若雯立刻按了拒绝通话键。
明明说得很清楚，她和他以后不会再联系，怎么牛郎也这么粘粘糊糊的。
是觉得昨天碰巧救她上车，就可以经常联系了？
这个牛郎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她可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说过两清了，就是真的两清了。
她跟叶守建那个渣男的麻烦还没有彻底解决呢，她可不想再惹上什么新的麻烦。
抬头看看办公室里，段晓燕正和柳正强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已经从公司的事务聊到了当下正红的一个明星的八卦。
杨若雯真是不明白了，这两个人怎么就不着急做设计稿呢？
要说柳正强，他是每天夜里都留在办公室加班，白天聊会儿天，就当是休息下，调剂下。
再说柳正强一向对段晓燕非常客气，杨若雯发现，整个技术部里，柳正强除了对技术部经理廖经理毕恭毕敬，他第二个恭敬有加的人就是段晓燕。
连技术部副主任王会华，柳正强都只是随随便便地跟他称兄道弟。
也是，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副主任王会华，整天只知道埋头搞设计，跟宇盛的哪一级领导都不熟，对技术部的各项工作也没有任何发言权，有谁会在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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