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这一嘀咕,更让郑阳觉得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这娇娃娃,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男朋友?郑阳一哂,符合她那条件的,哪有那么好找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由奢入俭难”,郑阳知道她不会将就的。
苗不想咬咬唇,失策鸟,她想,当时要是和韩东升拍个亲密合照也好撒…现在无凭无据的,说啥人家也不信嘛…
怪谁?郑阳但凡是早一两个月找到她,只怕是捂得死紧死紧的,以她对郑阳那旧情,哪里还有韩东升什么事儿?
苗不想还没想那么些长远的东西,她总觉得郑阳才不会把她怎样——他从小就最疼她了。
就,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吧。
她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还别说,这儿有点儿中菜西做的感觉……除了刚才的汤是地道的广式煲汤,冷盘做的分子料理,薄荷打成的泡沫挺开胃的。
哎,果然是销金窟。
吃到甜点,日式蒙布朗很柔和的味道,苗不想喝了点柠檬水。和郑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学校外刚刚开了一个新的蛋糕店,做提拉米苏、还有各种慕斯,冰淇凌蛋糕好像也是那里最先出的,”郑阳笑着说,“我觉得都是你养活的,你一下课就往那儿跑。”
“是啊,直到后来发现太胖人了,被万兰州嘲笑死了…就不敢老去…”
对啊,她不敢去,可是禁不住郑阳会买给她——伊的房间居然放了一个小冰箱,几乎每次她去那里“补课”都能开小灶…她也就乐呵呵地老去,她妈苗苗瞧见了还挺高兴——“学习的热情很大嘛!”
那时候她年纪小,郑阳也不过是上初中。但那时候已经有女孩儿给他写情书了,郑阳不回应,永远都是淡淡的。她初一的时候,高一的郑阳已经名声很大了,属于“风云人物”的级别,她去他教室找他,郑阳的同学还开玩笑说她是郑阳的“小女朋友”。
郑阳也是不回应。
那家蛋糕店在激烈的竞争中步步溃败,可郑阳冰箱里的小蛋糕却慢慢多了很多品种,越来越精致…还有各种国外的巧克力——郑阳妈妈是招商局的领导,经常出国,每次回来都会买巧克力。
苗不想在他那儿蹭完吃的,又会求郑阳教她写作业,可她一算数就犯困…
好几回,都是郑阳背着她,穿过几栋楼送回她家里,她还在人家背上赖着不下来…
他是他们这些孩子里学习最好的,高考的分数能去最好的学校,但郑阳早早定了去国防大,去部队里,去正儿八经地参军入伍。
为的,还不是这个娇气的小没良心?
楼下胡琴备场的声音吸引了两个“忆甜思苦”的人的注意,“要开戏了,”郑阳说,“今天是演的我看看…《游龙戏凤》,裴艳云的正德,徐晗的李凤姐儿…”
“这是乾旦坤生呀…”苗不想看了送过来的“水牌”,很复古的设计,“瞧瞧瞧瞧…”
他二人坐到窗前的圈椅上,还真有点儿听戏的范儿撒。她是喜欢这个的,京昆都会一点儿,还拜过江苏省京剧院的一位花旦大家——尽管人家也是看着面子收的。但这到底是影响了她那群嫡系部队的品味,多多少少都知道那么一点儿。就连郑阳这样西方音乐的派,也陪她听过几出。
话说回来,她身上就是有一种既正直又腐朽的矛盾感。
暗淡的光线里,郑阳指着她的嘴角,优雅的声音说,“这儿,总吃那么急的,还有栗子泥呢…”
“嗯,”苗不想回头去扯纸,“我…”顿住了…
郑阳早已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舞台,他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点在她唇边,“这儿有,”他蛊惑人心的眼神炽热而缠绵,那颗泪痣越来越近,不容她拒绝,郑阳的唇已吻上了她的唇,“很甜,”他想,“还是这么甜…”
他热烈的气息笼罩着她…她最熟悉的,最贪恋的,也是对她最熟悉的——想了五年多的吻,在她唇瓣上流连。
“不要…哥哥…求求你…”在他亲吻的间隙,苗不想哼出声,“不要…我不想…”熟悉的节奏,让她有种失控的感觉,她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不要…
郑阳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哑而润。“你总是把蛋糕吃的到处都是…”他的手伸进她的背后…宽大的领子让他进行得很顺利,已经褪到了腰间…“这儿也有…”他一点点舔着,舌尖轻扫,“这儿也有…”
“哥哥…”苗不想扭着,却推不开他,反被郑阳狠狠抱起,吓得她的腿紧紧缠在了他的腰间,把自己亲自送到他口中…
郑阳一向很有耐心——她是不是还怨着他,那就,让他用余生来赔给她吧…
郑阳伸手拉过窗边的天鹅绒帘幕,把她放在窗沿上,苗不想靠着帘幕就要往后掉…可下边是戏台,她吓坏了,腿挂在他腰上,苗不想哭着叫他…
“哥哥…你说过的…”她哭的狠了,“你说过…不伤害我的…”
郑阳抬起微微涨红的脸,俊眼里都是勾魂的温柔,在苗不想看来,温柔得如此残忍——“我不会,”他说,“永远不会…”
在她颤抖的哭声里,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正对戏台的这个包厢里,却无人注意到那抖动的窗帘,和窗帘都没遮住的白皙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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