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无双这么说,不知为何,任平生感到了一阵心痛。在他看来,纪无双应当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谁的傀儡。只是,他终究没有这个权利,去要求纪无双什么。
“无双……”
任平生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任平生那认真的模样,纪无双的心头没由来的一跳。
“……怎么了?”
她的语气有些慌乱,竟是不敢用正眼去看眼前这个有些稚嫩的少年。
不知悸动何来,亦不知欢喜何来,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隐隐希望他对自己说些什么……
“我很心疼你!”
任平生一字一顿,向纪无双说道。
“…………”
纪无双脸上慌乱之色更甚,面纱外的皮肤上,竟然出现淡淡的晕红。如晶莹剔透的红玉,包容着无尽的缠绵与羞涩……
“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大侠,成为众人敬仰的存在。我们虽然各自肩负着不同的责任,但内心终究还是希望,能为自己而活的……”
任平生跨过了两人的间隔,双手轻轻的按在了纪无双的肩膀上,语气无比的认真:“或许对你而言,你的父亲对你恩重如山。可你终究是你,不是谁的傀儡。若你的心希望你能为自己活一次,那便不要再委屈它丝毫,做一个真正的纪无双好吗?”
听到任平生这番话,纪无双身子一震,皓目再次有惊愕神色掠过。可她随即低下了头,似是在思索任平生的话。
“呵……活了这么多年,遇到了那么多世态炎凉,还是第一次有人希望我做自己……”
纪无双这么想着,眼中却多出了一丝笑意。她终于不再回避任平生的目光,而是定定的看着他,同样认真的回道:“你知道吗,现在我很欢喜!”
夜色正好,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吹过了纪无双的发丝,轻轻拂在了任平生的脸上。两人的衣衫随风起舞,在清亮的月光下,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寂静的夜空中,还有点滴星光。仿佛也带着笑意,注视着他们。
不知为何,任平生的脸上,却突然涌现出一丝潮红。他松开了纪无双的肩膀,干咳了一声,道:“你能听明白我的话便好,我、我去睡觉了……!”
说着,任平生便转过身,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任平生仓皇而去的背影,纪无双的眼中依旧带着笑意。她轻轻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熟悉而美艳的脸庞。如深夜最娇艳的百合,在风中无声微笑……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纪无双低声轻吟,又一次看向了任平生离去的方向,眼中柔情无限。
即使不知明天如何,心间若有温暖,便什么也不在乎了吧……
……………………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了房间中,任平生才睁开了眼睛。虽说这一夜基本没怎么睡,但好在任平生乃是武者,一夜不睡也没什么。梳洗了一下,略微缓过神来,任平生这才走出了房间。
刚刚走出房门,燕歌行便出现在了门口,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了他一阵子。
“抱歉燕兄,让你久候了……”
任平生脸上略带愧疚之色,向燕歌行拱手说道。
“无妨,秦公子已经在演武堂等待任少侠了,烦请任少侠随我来一趟。”
说着,燕歌行便转过身,率先离开了。
而任平生则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纪无双的房间。那里房门紧闭,想来她应该还睡着,没有起来。
想到这里,任平生不再停留,随着燕歌行一同离开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视线骤然变得开阔起来。诺大的演武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场地很大,足有千平,想来是给那些士兵操练所用。
此刻,秦炎正站在演武场中央,而他的身旁,则站着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略有些许沧桑,看着平平无奇。但任平生却发现,那男子手心处有着不少老茧。以任平生用剑多年的眼光,一眼便看出,这人定是个用剑高手!
可不知为何,在照眼瞬间,任平生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亲切。就好似在多年以前,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般……
“任少侠,你来了……”
秦炎依旧持着一副折扇,面带笑容,一指旁边那中年男子,道:“这位,是咱们破军府的神铸,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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